她說著,果然又抖了抖鞭子,‘啪’的抽了梅香城一鞭。
“威武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蕭雲炎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氣葉玉卿這麼不給他麵子,他堂堂一國太子,居然被一個小小的郡主如此奚落,這不是打他臉嗎?
葉玉卿道:“如果是人,本郡主說饒還真饒了。不過眼前這一隻,本郡主怎麼瞧著都是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真礙人眼睛。”
“葉玉卿,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玉玄國分明是仗勢欺……”尹少容氣得麵容青紫,他指著葉玉卿張嘴就想大罵,蘭韻立即抬起鞭子指住他:“閉上你的嘴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再敢對著我們卿姐胡亂噴糞,指手劃腳,就算你是尹少岸的哥哥,老娘也照抽不誤。”
尹少容氣得直喘氣,但好歹還記得這裏是承元國天牢,這裏幾乎每個人身份都比他尊貴,沒有他說話的地方。他隻能收回手,將半是求助半是問責的目光望向第一無痕,沉痛道:“戰王,難不成貴國的天牢,便是這般能枉肆律法,任人公報私仇,濫用私刑的地方嗎?”
第一無痕為難地看向桀驁的葉玉卿:“卿卿,你怎麼來了?”
她今天這麼做,的確是有點過份了。
他身為承元國的王爺,接待的是燕雲太子與洛城將領,必須保持公正。眾目之下,他就算想要偏袒都沒有辦法。
葉玉卿隨意地掃了他一眼,心情好好地招呼自己的人:“韻,琪,音,我們走嘍!”
“走了走了!”
“走吧!”
“……”
四個漂亮而風情各異的女人,在一群人或憤怒或恐懼或無奈的瞪視中,悠哉而去。她們囂張而來瀟灑而走,留下一個爛攤子,給第一無痕自己收拾。
若是來的是別人,葉玉卿肯定還會幫忙善一下後,但是眼前這一個,她還嫌給他惹的麻煩不夠呢!
“戰王,你就讓她們這麼走了!”尹少容惱怒地追問。
第一無痕幽幽道:“若不然,尹將軍去將她們攔下?”
他敢嗎?
葉玉卿的囂張霸道之名,誰沒聽過?今天她敢來這裏抽打梅香城,鬧得再大點,也不過是甩甩鞭子的事。但無論誰輸誰贏,後果都可能使三方乃至四方的矛盾越加擴大,這樣巨大的後果,尹少容如何承擔得起?
他恨恨地住了嘴,憋屈得滿臉通紅,直到發紫。
蕭雲炎皺眉道:“難道承元國都沒有律法的嗎?死刑犯也是人,她沒有資格濫用私刑。”
“你錯了,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第一無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個女人得罪的最多的人就是威武郡主,她如今是承元國和玉玄國共同的死刑犯。隻不過因為事發在承元國,她才會被關入承元國的監牢。說起來,我們這兒隻能算是代為管押而已,威武郡主才是她如今的最大債主,她想要她生她就生,想要她死,誰想過問,就自己找威武郡主討說法去。”
蕭雲炎頓時不作聲了,因為第一無痕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
如果不是想要先從洛城討得賠償,葉玉卿現在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要了梅香城的命,她是罪有應得。
第一無痕當然也知道不能為了這麼件小事把蕭雲炎給得罪了,見蕭雲炎不再跟他要說法了,他便轉而給他鋪台階道:“雲炎太子與尹將軍可以放心,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本王會令人看好這裏,在梅城主到來之前,除了送飯的獄卒,任何人都不準再接近梅姑娘。”
意思是,不會讓葉玉卿來,但是也不許蕭雲炎他們再來。因為第一無痕心裏很清楚,梅香城這個犯人身份敏感,萬一出了差錯,便是他也不好擔待。
蕭雲炎倒沒有爭辯,因為雖然他是燕雲國太子,但畢竟洛城與燕雲國現在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他插手太多的話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的。
剛剛在外麵,第一無痕就沒打算讓他進來的,要不是在外麵聽到梅香城的叫聲,他今天都不一定能夠見到她。
蕭雲炎不再要求,退而求其次道:“那麼戰王,梅姑娘傷勢如此嚴重,本宮今天可以給她上藥包紮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