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得知第一藍與葉玉卿有情後,第一夏宏就開始仔細回想,然後越來越覺得,玉坤與第一藍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後來他還讓人畫了那孩子的模樣,發現他與他膝下幾位皇子都有某些細小的相似之處,但跟第一藍小時候竟有九分相似。
而第一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與葉玉卿肯了聯係,甚至為她在宮中唱《鳳求凰》。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已經不需要驗證了。
他突然這麼逼問第一無痕,其實是有其他用意的。
見第一無痕似乎被自己的裝腔作勢嚇到了,第一夏宏當即做出慈父的模樣,他歎息地說道:“好了,你起來吧!父皇也是從皇子走過來的,知道你的難處。父皇不怪你隱瞞,隻不過,若那孩子當真是你的,父皇也希望你能盡快把他帶回來認祖歸宗,我第一氏的血脈不容流落在外。”
第一無痕默然起身,不語,不敢相信第一夏宏今天會這麼好說話,連欺君之罪都半點也不計較。
第一夏宏接著又說道:“當然,皇家子嗣不容外落是事實,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朕很看重葉玉卿,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就應該成為我第一氏的女人,絕不能旁落。倘若她不入我第一氏,那便留不得,你懂父皇的意思嗎?”
他眼神幽幽地看著第一無痕,第一無痕心中暗驚。
此刻,他倒真有些相信父皇的話了。父皇看中的是葉玉卿的本事,因為她夠能耐,於是很多缺點與過失都可以被忽略了,就算當年是他與葉玉卿真的有什麼,父皇也的確是不會怪罪他欺君,甚至還會說他做得好的。
但是,這個父親突然如此慈祥,卻並不是關心他這個兒子,而是為了拉攏葉玉卿和玉玄國。
見第一無痕不說話,第一夏宏又勸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不是真的舍得讓自己的兒子流落在外,讓自己的女人一人麵對外麵那些難聽的閑言碎語,你明明還是中意她的,不是嗎?雖然現在承認有些丟人,但你可以得到的更多。”
他說的丟麵子,是叫第一無痕認了這個不是兒子的兒子。隻要他肯接受孩子,就可以得到更多東西。而且還會幫他作證,說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子。
而第一無痕心中卻以為,第一無痕當真誤會玉坤是他的孩子了。父皇口中所說的丟麵子,是說外間對於葉玉卿的那些難聽謠言。隻有他自己清楚,如果他真的承認孩子是他的,那行為不是在搶著戴帽子嗎?
他從沒想過會這樣,他願意接受葉玉卿,可是那個孩子,他當真能夠誠心接受嗎?
第一無痕默默無言,第一夏宏倒也不逼他,畢竟身為皇子,讓他吃下這悶虧,這巨大的羞辱,也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
第一夏宏慈祥道:“行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這事還得你自己願意,父皇也不會逼你,你回去吧!”
第一無痕心情複雜地出了宮,一路上都在想著第一夏宏說的話,在計較著認與不認之間的得失。
他騎著馬,心神恍惚間,不知不覺就到了葉府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太巧,他在外麵發呆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從裏麵走出來四個人。是夜玉肅和鈴音帶夜七斥和玉坤出去玩,他們並沒有發現第一無痕,或者是發現了也不想理。
夜七斥和鈴音牽著玉坤,夜玉肅無聲跟在後麵兩步遠處,一行四人悠悠然從他麵前走過。
第一無痕的目光從那個孩子出現開始就落在了他臉上,他看著他漂亮的臉上開心的笑容,恍惚間當真發現,那個孩子竟然如此麵善,那張小臉,可不是有些像他麼!
他當晚與蘇冰清在一起,他記得很清楚,他與葉玉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的孩子怎麼會長得像他呢?
第一無痕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到那個天真快樂的孩子一路與鈴音說笑著走遠,他忽然發現,那個孩子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或許,他可以考慮父皇的提議。
葉玉卿去了八王府的暗牢,藍越跟她說,洛靖願意交代了,但他說隻想跟葉玉卿一個人交易。
八王府的暗牢不同於其他牢房的髒亂,這裏環境不錯。因為受刑區不在這裏,而每間牢房裏麵有石床還有一條溝當茅房,每天有水衝進來灌洗。所以,裏麵空氣不潮濕,也不會臭,通道兩旁有燈,也有人列隊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