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後腦被火藥炸傷的梅香城,一個人躺在剛換的一家農家小院的房間裏,麵色慘白,眼神呆滯。
一次連著一次落敗在葉玉卿手上,處境一次比一次淒慘的遭遇,已經將她自以為是的自信給打擊到了穀底。雖然她還有很多底牌沒有用上,可是在看著書上那一樁樁揭穿她醜陋麵紗的一字一幕,她隻覺得心都涼透了。
這個葉玉卿……明明就是一個食古不化的古人,還是一個傳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手段?
梅香城神情很有些頹廢,隻覺得,似乎隻要對上葉玉卿,她就沒可能贏一樣。
“小姐,小姐,你看誰回來了!”就在梅香城渾身發涼,甚至對葉玉卿開始由極度的恨與無力轉化為恐懼,已經在考慮是否要避其鋒芒的時候,燕容忽然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而跟著她身後之人……
竟然是,已經好久不見了的,季潭!
梅香城一下子就翻坐了起來,但腦後的疼痛令她眨眼間清醒,臉上的驚喜也在一瞬間變成了驚疑:“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被葉玉卿抓走了嗎?”
季潭沉默了一會兒,道:“她放我回來的。”
他剛才是被人直接送到這小院中來的,那人蒙了他的眼睛,堵了他的耳朵,將不能行動的他送到了這裏,然後解開他就離開了。他睜開眼睛時就看到燕容從房間裏麵走出來,還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就看到頭上纏著白布的梅香城。雖然表情未變,眼中卻已有了心疼:“你受傷了?”
梅香城皺眉,沒有回答他的話,隻道:“那個賤人有那麼好心?”
她上下打量著季潭,發現他竟然完好無損,連內力都還在,隨身一柄寶劍都沒有遺失。身上打理的也還是光鮮,頭發絲都不亂一根。
一點兒不像是才從囚牢裏出來的人。
這怎麼可能呢?
季潭猶豫了下,如實道:“她說,要挑戰你對我的信任。若你信我,便給我們一條活路。若不相信,我們會自相殘殺而死。”
他是從小就陪在梅香城身邊的,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性子。葉玉卿這一招果然厲害,把他送來的時間如此巧合,讓他連自傷幾刀,來安梅香城疑心的機會都不給。
梅香城眼神深深的:“若我說不信你,你會殺了我嗎?”
季潭從腰間抽出自己的中劍,放到梅香城身邊,靜靜道:“若不信我,便殺了我吧!”
梅香城拿起那把劍在手心裏磨挲了一會兒,恥笑道:“那個賤人笑我自作聰明,卻不知自己也正在自以為是呢!居然想要挑撥我與季潭的關係,該說她太自信還是太愚蠢呢?嗬……”
冷笑過後,梅香城將劍丟回給季潭,正色道:“如今這情況,承元國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啟程,回洛城。”
“是!”燕容抱手應著,下去吩咐人收拾了。
梅香城對季潭道:“傳令下去,留守承元國的人找準機會,刺殺梅江帆與梅蘇合,成功過後傳信回洛城,我另有計劃。”
“好!”
“對了,你暫時留下來,今晚去幫我辦一件事,辦成後再出城與我彙合。”
“什麼事?”
“去殺了孫恒溫一家。他們竟敢聯合葉玉卿那個戲耍於我,我要他們不得好死。”那一次,她之所以敗得如此淒慘,有超過七成的原因是因為孫恒溫的無間道。從那時開始,她就一直開始找下坡路,所以對孫恒溫一家可說是恨之入骨。隻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季潭雖然被葉玉卿關著,但葉玉卿並沒有將外麵的消息對他封鎖,而且還在送他出來之前,把外麵所有的情況都詳細地告訴他了。
他直接被送來這個小院,也就是說,葉玉卿是非常清楚,他們是落腳在這裏的。
其實他認為,這種情況下,還是盡量離開不要惹事的好。隻不過他剛剛回來,怕梅香城當真懷疑他,所以想要勸阻的話,就忍住了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