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罵聲這麼直白,都點著威武郡主的名字來罵了,管家就算是想要為自家夫人與小姐說兩句好話,想說這是個誤會,也沒那個膽子在葉玉卿麵前睜眼說瞎話了。他連忙抹了把冷汗,幹笑道:“郡主還請稍候,待老奴前去通稟老爺夫人。”
管家進屋裏去了,沒一會兒,院子裏麵就傳來藍嬌雲尖銳的叫罵聲:“那個賤人,她來的正好。爹,你去幫女兒殺了……”
“閉嘴!”藍於謹冷冷喝了一聲,非但沒有阻止藍嬌雲的咒罵,還引起了心裏無限委屈憋悶的母女倆極速反彈。
藍嬌雲當即就哇哇大哭了起來:“你還罵我,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幫我報仇就算了,還幫著欺負我的人來罵我,你是什麼爹啊!”
“老爺,嬌嬌從小到大可都是我們的心肝寶貝,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也不該遭到這樣的汙辱啊!那個女人,她欺辱的不僅僅是嬌嬌,分明還不將老爺,不將整個藍家放在眼裏啊!”藍夫人嫉憤交加,恨不能衝出去把葉玉卿撕得粉碎,若是她有那個本事的話。
“藍家很了不起嗎?”葉玉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臉上淡然,不喜不怒:“沒有幼容,藍家算得了什麼?你們何以敢在我威武郡主麵前這般張狂,左右不過是仗著幼容的勢罷了。幼容身為當朝皇叔,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他尊你們為長輩是他本人的素質。而你們,竟就此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居然敢對本郡主肆意指罵侮辱,誰給你們的膽子?”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臉色瞬間冷了下去,那很少在她臉上顯露出來的殺氣,就算是缺心眼的藍夫人母女也一時間都給嚇到,再也罵不出來了。
葉玉卿的目光落到臉上且青且紫的藍於謹身上,淡然道:“藍三爺,讓本郡主站在門外聽著你們對本郡主肆意辱罵,這就是你邀請本郡主來的目的?若然如此,本郡主不得不說一聲,藍家人還當真是,不堪抬舉!”
她可以尊重藍家的長輩,隻要他們配得起。但是像藍家母女這種自以為高貴,以自我為中心的人,跟她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你要是讓了她,她還當你是怕了她呢!
就像之前一樣,藍嬌雲屢次三翻上葉家找碴,就因為她沒有懲罰她,才讓她更加變本加厲。藍嬌雲先是汙辱了她的玉坤,甚至出手毆打,然後她們母女又在蓮太妃麵前上演苦肉計倒打一耙地隱害她,她沒有找她們算帳,所以她們才會越來越過份。
今天這灌糞一事,已經是一個很明顯的警告了。可是,他們竟仍然弄不清自己的位置,還敢蹬鼻子上臉,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她叫上門來羞辱她。
當真以為葉玉卿隻是紙糊的霸王嗎?
藍於謹臉色驚變,瞬間土色遍布,他迅速起身,恭謹地低頭:“郡主所言甚是,藍於謹知罪!小女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郡主大仁大量,看在八賢王的麵子上,饒過她這一回,藍於謹保證,她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身為朝政官員,他如何能看不清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就連遠在江南的爺爺和大哥二哥都知道。
這個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內就把傳言中的紅袍諸葛玩廢的天下第一郡主;這個能在才回到武王府不久,就使得即將被玉玄國國君搞塌的武王府打壓下玉玄皇室嫡係氣焰,取而代之的威武霸王;這個在承元國也敢肆意教訓朝臣皇親,引得出塵脫俗的八賢王淪落,也氣得承元帝跳腳卻始終無可奈何的姑娘……
絕對是他藍家也不能輕易得罪的人。
他當然清楚今天的教訓是自家女兒咎由自取,隻不過因為是自己女兒,便覺得她被整得太慘了些,就算錯葉玉卿也不該這麼對她,太不留情麵了。這護短之心一起,頭腦便也跟著糊塗了。
但葉玉卿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幼容尊重他他才是舅舅。若幼容拿出自己的身份,他們所有人在他麵前,都不過是臣子而已。
沒有了藍家,八賢王還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八賢王。但沒有了八賢王,承元四大家族之首的藍家絕對能在十年之內被對手打壓下去。
而葉玉卿身為玉玄國的來使,天下第一流氓郡主,玉玄國威武一等公,傳說在玉玄國比公主還要尊貴的霸王。他們憑什麼敢在她麵前高人一等各種放肆而不怕她報複,還不就是仗了幼容的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