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宗正說完,將手中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坐了下來。
但前麵兩次都豪邁地一口悶的第一夏宏此刻臉上卻顯出了猶疑之色,他端著酒杯,喝不下去了。隻得無奈地苦笑道:“三王爺有所不知,令外甥女絕對是人中龍鳳,朕當真是十分心喜於她。奈何有些事情,卻不能僅憑一已喜好任性妄為的。”
說完,還歎息了一聲,似乎十分惋惜一樣。
“哦,此話怎講?”夜宗正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第一夏宏便趁此機會坐了下來,將沒有喝過的第三杯酒放到了一邊,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對這一場婚事的不予接受。他道:“相信三王爺也聽說過外麵的傳言了,令外甥女本身的確是很好的,但正因為她太好,朕才心有戚戚啊!國師大人說,她與八弟命格相似,二人皆為人上之人,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所謂一國不可有二君,一山不能容二虎,他們二人若在一起,怕是……”
“承元皇上過慮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但這俗話的後麵不是還有一句,除非一公一母嗎?”夜宗正笑道,“卿卿與八賢王正是兩情相悅,二人本該在一起的。承元皇上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此言差矣!”第一夏宏不肯鬆嘴,“三王爺有所不知,並非朕惡意棒打鴛鴦,實乃是他二人命格相克,當真不適合。倘若強行在一起,怕是將引致彌天大禍。想必八弟當時也隻是一時衝動,才會不忌後果,枉顧朕與誅位大臣的意願與城中百姓衝天的怨氣,一意孤行地向威武郡主提親。如今他靜下心來,怕是要開始認真思慮了。”
意思是幼容今晚之所以沒來,是留在家裏考慮著要怎樣才能不娶她了嗎?
這個死老頭。
葉玉卿假笑道:“幼容最近要準備我們的婚禮,自是忙得很,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自然就沒必要參合了。對了承元皇上,我們的好日子是六月初六,六六大順呢!喜貼喜糖什麼的,幼容都有讓人帶給你了吧!”
第一夏宏頓時臉色青紫,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這要是別人來說,他還可以說有勸說的地方,也委婉地讓旁邊的葉玉卿聽懂他的意思。但是葉玉卿卻偏偏要裝傻聽不懂,或是囂張到聽懂了也不放在心上。
這種時候,他要怎麼指住葉玉卿告訴她說,你就別做夢了,我是不可能讓你嫁給第一藍的,趕緊的,回家洗洗睡吧!
那不是嫌棄這誰的麵子也不給的臭丫頭沒跟他發作呢!
“瞧這話說的,葉家丫頭你這是有多恨嫁啊!眾目睽睽,你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嫌害躁。”一旁的皇後半真半假的打趣著。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投奔了第一藍,她也沒有本事與他們鬥法,可是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呐!
她兒子好端端的太子之位,也沒犯什麼大事,說奪就被奪了,如今還成了階下之囚。
往後別說是榮登大寶了,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
而若是第一藍成功了,等他登上大位,還有她這個現在的皇後未來的太後什麼事?
靠邊站去吧!
她怎麼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不過就是在這種時候耍耍嘴皮子占點兒小便宜回來,維係一下心理平衡罷了。
“我害什麼臊啊!”葉玉卿不以為然道,“隻要是女人,誰不嫁人的。我都嫁過一回也當娘了,害羞這種玩意兒,真的跟我不熟。”
皇後麵皮抽了抽,一言不發地默了回去。
這個臭丫頭,竟霸道到連笑話,也不許人看嗎?
“切,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天下聞名的女流氓麼?”對麵的長桌上,就是第一無瑟夫妻的位置,新榮升為三王妃的夜婉玉不屑地嘀咕道,“真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粗俗不堪的女人?”
此刻,她滿頭金翠,僅止一顆頭怕是都要價值萬兩黃金了。正因為如此,她也潛意識裏就覺得自己的身價也跟著這滿頭金翠一樣,升值了不少。相對的,麵對葉玉卿時,膽子也大了。
因為以前在玉玄國,葉玉卿那就是公主中的公主啊,自然能壓得她死死的。但是在承元國,她就是再尊貴也隻是客人,而她夜婉玉,卻是正宗的皇子嫡妃,這裏是承元皇宮,她自然不用再活的像從前那樣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