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們自己算計了朕,朕從頭到尾可都沒下過那樣的聖旨,這就是栽髒啊!可是,偏偏這一個栽髒他還沒有辦法為自己申冤,第一夏宏嘔得不行,他僵僵地笑道:“此次的確是朕糊塗了,給武王府帶來的損失,朕願一力承擔。郡主想要些什麼補償,還請直說,隻要朕有,朕絕不推脫。”
身為一國之君,第一夏宏這個道歉姿態,擺得當真是很低,給足了玉玄國麵子。
葉玉卿倒是沒有再逼問於他,而是轉而問第一藍:“幼容,你不想娶我嗎?”
“誰說的?”第一藍堅定道,“若能娶到卿卿,定是我一生之幸。可我畢竟不是承元帝君,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哪怕皇兄下了聖旨讓我娶你沒幾天,跟著就反悔要我將你退掉,我也不能反抗。”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和表情可沒有一點兒委屈可憐,或是祟敬乖順。這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不需要刻意去渲染,就已經成為了一種諷刺。
第一夏宏嘴角抽搐,隻怨手無法伸過去,一巴掌拍死他。
葉玉卿對第一藍道:“是這樣嗎?我記得不久前,貴國皇上還在國宴上說,貴國先皇在世時,他便已對天發過誓,說是此生絕不會逼迫幼容做任何一件你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今日,怎麼卻連你的終身大事也都能當做遊戲一般,朝令夕改?”
臭丫頭,這麼明目張膽地拐著彎罵他虛偽嗎?雖然這是事實,但她也不能當著所有大臣的麵,這麼說他呀!
第一夏宏氣得臉以鐵青,他連忙插話道:“國師說你二人命格相克,強行綁在一起不僅會為他人帶來災難,你們自己也同樣無法逃脫。朕並非有意要為難八弟,隻不過與八弟的安危相比,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朕便是做了,也無怨無悔!”
靠,死不要臉到沒有下限了啊!
這麼惡心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葉玉卿捂住口鼻,有了些害喜的反應。第一藍連忙伸手虛挽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還好。”葉玉卿掩住唇,小聲問道:“打算怎麼做?”
她不想跟第一夏宏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耍嘴皮子了,犯惡心的很。一直以來,她不樂意動口的時候,都是直接動手的。可是第一夏宏卻不是她能肆意發作的對象,畢竟這兒還是承元國皇宮呢!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第一藍直接扶了葉玉卿站起來。
反正婚禮是一定要如期舉行的,但是第一夏宏會反對到底。雙方立場都十分堅定,第一夏宏不介意將無恥進行到底,再說下去他們就得吵起來了。他不怕爭執,隻是地點不對。
顯然,第一夏宏也明白,就這麼輕鬆就讓他們退了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事情還沒有討談出結果他們就準備離去時,他並沒有強行挽留。
但是他當然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在第二天淩晨,天還未亮時,葉玉卿未婚再孕的醜聞就已經散布了整個京城。一時間,她本來就不好的名聲跌落到穀底。
這種事情,藍項幾個人商量過後,決定不告訴葉玉卿,免得讓她心裏不舒服。但他們不知道,謠言這種東西對葉玉卿來說,還真不算是事兒。
她都已經帶了一個未婚的孩子了,第二個跟第一個也沒什麼不同,就算外麵那些人心中再怎麼鄙視她,也沒幾個人敢當著她的麵來找事。這就夠了。
可是第一藍不一樣,他聽了稟報後,當即就氣得臉色鐵青,寒聲命令藍項:“傳令下去,立即讓他們把所有東西備好,一個時辰後,隨本王進宮。”
他完全都不用去查什麼,憑他跟第一夏宏鬥了近二十年的了解,他就知道,這一定是他幹的。
這個卑鄙小人,別的本事沒有,耍這些不上台麵的小手段,卻倒是分外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