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漪鳳回到自己房中,見蕭夫人和橋寶都在,於是屏退旁人說道:“我方才去梁夫人房中,見過那個衛紅雲了。憑我觀察,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蕭夫人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漪鳳便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隨後說道:“這個丫頭既然能講出諸如褒姒亡周、無鹽相齊、昭君出塞等典故,已經說明她絕非是平常女子,而是飽讀詩書之人。試想咱們府中做丫鬟下人的,又有幾個知道這些故事呢?而且,最令我起疑的是,當我死死盯著她看時,她竟然毫不害怕,神色自如,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府中要是換做別的丫鬟,早就被我盯得膽戰心驚,嚇得麵容失色了。我真佩服她有如此好的修為和定力,這也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由此可見,這個衛紅雲一定不尋常,我們一定不可小瞧她。”
橋寶霍然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她有問題,我不如叫王固尋她個不是,趕她出府就行了。”
漪鳳搖搖頭說道:“我看這個衛紅雲非常聰明,她平常幾乎足不出梁夫人房中半步,你又到哪裏去尋她的不是?更何況如今梁夫人非常依賴她,隻要有梁夫人保護她,再加上橋武幫忙,要想趕她出府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漪鳳說完,兩眼突然放出惡毒的目光,狠狠的說道:“今天我見了衛紅雲之後,馬上就有一種預感,驍騎營之事絕對是這個女人在背後幫著橋武,而且如果她要和橋武橋楓聯合起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因此,我的目的絕不是趕她出府那麼簡單,而是要徹底解決她。”
蕭夫人問漪鳳道:“那麼你有什麼好主意?”
漪鳳冷笑道:“依我之見,我們首先要對付這個衛紅雲。隻要解決掉她,橋武不足為慮。我早就想好了,必須把她先從梁夫人的房中調出來,將她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就可以伺機尋她的過錯,對付她了。”
蕭夫人於是對漪鳳說道:“那就讓王固出麵,將她調到我房中或你房中好了。隻要她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要生要死,還不是我們的一句話。”
漪鳳搖搖頭說道:“要是如此,紅雲不會來,橋武不能讓,梁夫人更不能放。梁夫人是二房,論長序,輩分還在母親之上,她要是真不放人,我們也無可奈何,即便到了爹爹那裏也沒有用,爹爹也絕不能因為一個丫鬟而出麵的。”
橋寶急道:“那該怎麼辦?”
漪鳳微微一笑道:“等梁夫人的病好了,我可以讓王固將紅雲調到長房張夫人房中。一來大哥橋文身體不好,落有病根,常年躺在張夫人房中調養,那裏確實需要人手。二來張夫人和梁夫人關係好,隻要張夫人開口要人,梁夫人不會不給。三來,如果紅雲果真到了張夫人房中,那麼她就不會總呆在房中不出來,因為既要照顧大哥,又要服侍張夫人,必須有人端茶送水,熬湯煎藥,往來反複府中。大哥的病比梁夫人的病要嚴重的多,我想足夠衛紅雲忙碌的。因此隻要紅雲踏出張夫人的房門,我們就有機會對付她了。哼,任憑她多麼聰明狡猾,遲早會露出破綻的,到那時隻要我們抓住一次機會,就足能置她於死地。”
蕭夫人和橋寶聽了,都高興起來。
半月之後,梁夫人的病情基本痊愈了。這天,紅雲正陪著梁夫人說話,王固突然來了。他先給梁夫人行了禮,然後便說道:“長房張夫人聽說二夫人房中的紅雲姑娘非常能幹,又細心又體貼,打算跟二夫人要紅雲姑娘過去服侍。二夫人也知道,張夫人年紀大了,大公子又常年臥病在床,那裏的丫鬟雖然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都不盡人意,張夫人為此非常苦惱。這回聽說紅雲姑娘不錯,就想跟二夫人要,但又害怕二夫人不願給呢。”
梁夫人聽了,歎了口氣,對紅雲說道:“張夫人是長房,跟我又非常要好,大公子橋文自幼落下病根,常年臥床不起,她房中確實缺人。既然張夫人開口要你,我雖然舍不得,但也不能不給。張夫人心眼好,人又善良,你隻管放心過去就是了。日後,如果有空閑,再到我房中坐坐,說說話,我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