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世子李重俊的招兵大營就設在韓城東門五裏的一座小山上。紅雲和橋楓來到大營前時,隻見這裏應征當兵的人一個也沒有,場麵十分冷清。營外站崗的軍兵也都百無聊賴,懶懶洋洋的,幾乎要靠在轅門睡著了。應征桌案前坐著一個軍需官,因為無事可做,正伏在桌案上打盹。
紅雲見此光景,對橋楓說道:“晉地貧弱,本來兵員就少,如果在招募不到新兵,唯恐強敵來臨時,就有滅頂之災。橋大哥,你可依我之計而行。你武藝超群,不妨就來應征將軍吧。我們前去詢問一下,看看他們如何應答。”說完,便和橋楓走了過去。
紅雲來到那個軍需官麵前,一眼就看見他麵前的應征名冊上空無一字,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暗想道:“晉地雖然人丁稀少,但也不至於連一個新兵也招募不到呀。看來這其中緣由,隻要見到李重俊之後,才能知曉。”她想到這,於是一拍桌案,大聲說道:“我們要投軍,請向世子殿下通報一聲。”
軍需官睡得正香,猛然被紅雲的拍桌子聲驚醒,揉揉眼睛,抬頭一看,見是一男一女兩個乞丐,不覺心中大怒,喝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叫花子來投軍。你們的態度還挺橫的,真是不自量力。這裏是軍營,豈能讓你們如此撒野。要不是世子殿下吩咐過,要對所有應征之人謙恭禮讓,我早就抓你們重責四十軍棍了。趁軍爺我現在還沒有發怒,識相的,趕快滾開。”
橋楓聽了,怒目而視,剛想上前,卻被紅雲攔住。隻見紅雲微微冷笑,對軍需官說道:“但凡古今招兵之事,還沒有聽說過不許叫花子從軍的道理。更何況為國當兵,保護家園,人人有責,又何分富貴貧賤呢?試想當年韓信起於布衣,英布起於囚徒,漢高祖尚且謙恭重用,遂成一代帝業,贏得後代美名。如果你家世子殿下心無容人之量,常懷輕視貧瘠之心,又有何作為?如若他確實曾說過不招募乞丐之言,我們馬上就走,絕不停留片刻。如果他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趕快給我們通報一聲,就說我們要求見世子李重俊。”
軍需官被說得啞口無言,不由得惱羞成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紅雲,冷笑一聲說道:“小丫頭片子,口齒到伶俐的很,不過即便你說的在好,軍營之中也不收女子,這也是恒古不變的道理。”他隨後看了一眼橋楓,見橋楓身材單薄,又冷笑道:“至於這個小子,如此瘦弱不堪,即便上了戰場,也沒有什麼大用,根本不符合募兵標準。也就是軍爺我心軟,要不是看在世子殿下招兵心切的份上,我才不收留他呢。這麼辦吧,這小子就留下來當個夥頭軍。喂,你叫什麼名字?我與你登記一下。”說完提起筆來。
橋楓聽說要讓他當夥頭軍,不覺勃然大怒,抬起手掌,一下就將桌案擊為粉碎。試想橋楓雖然身體單薄,但卻是大將之才,兩臂能開千斤,力大無窮,如今麵對一個小小的桌案,自然一掌擊毀。軍需官頓時被嚇得麵容失色,連手中的筆都掉在地上。半晌過後,他才哆哆嗦嗦的喊道:“你們要幹什麼?想造反嗎?來人呀。”
營門外的軍兵見了,一時也都包圍過來,個個端槍舉刀,如臨大敵一般。
橋楓立刻持蛇矛槍在手,虎目圓睜,氣勢逼人。那些軍兵見了,竟然不敢過來。軍需官早已經嚇得連滾帶爬躲入營門去了。
紅雲大聲說道:“我大哥投軍,絕不是要做什麼夥頭軍,而是來應征將軍的。趕快給我通報李重俊一聲,如果他不來見我們,我們立刻離開此地,永不回來。”
馬上就有士卒進去通報。片刻之後,就見一名黑袍將軍帶著幾名親隨軍兵從裏麵走了出來,來到營門前。這名將軍大約四十多歲年紀,一身甲胄,腰下懸劍,兩眼炯炯,氣勢威嚴。他看了看橋楓,又看了看紅雲,沉聲說道:“你們要來應聘將軍,可有什麼本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