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禦林軍將陳影帶到王羨兒和紅雲麵前,將他摁跪在地上。隻見陳影臉色慘白,垂頭喪氣,癱如爛泥一般。王羨兒對紅雲說道:“他就是秦國派來的使臣陳影,哀家特命王孝直將他在館驛中擒獲,押來大殿之上,交給卿家發落。”
紅雲疑惑的問道:“敢問皇後娘娘,他就是娘娘送給微臣的禮物嗎?”
王羨兒笑道:“不錯,但不全是。哀家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卿家。”說完,轉身對王仁基說道:“將陳影獻來的秦王印綬及秦國郡縣圖誌和文書等取來。”王仁基沒奈何,隻好派人取來。王羨兒命人把這些東西都交給紅雲,說道:“這些也是哀家送給卿家的厚禮,卿家還滿意吧?”
紅雲更加疑惑不解。王羨兒又轉身對著所有朝臣,大聲說道:“哀家已經決定,這次不但不出兵救秦,反而要出兵助晉滅秦。哀家已經命令王孝直將軍統領三萬大軍,即刻跟隨晉王妃一起回長安,曉諭李隆平盡早開城降晉。否則的話,王將軍將會同晉軍一道,攻克長安,活捉李隆平,並且這次所得關中之土地、子民、銀錢,皆歸晉王所有,哀家分毫不取。”
眾人聽後都驚呆了。王仁基連忙說道:“娘娘千歲,此事不可。晉國如果滅秦,實力就會大增,到那時我們難以駕馭。一旦晉王反叛,如之奈何?”
賈昱也出班奏道:“回稟皇後娘娘,大王所說極是。微臣也聽聞晉王在晉地恩澤布施,廣攬民心,奪得河東和關中土地之後,也優待當地父老和降卒,從不枉殺一人,從不擅取一物,但凡投降者,盡皆撫恤,為官者仍留原任,為將者仍許帶兵,河東和關中之軍民皆擁戴之。由此可見,晉王野心不小,絕非池中之物。晉王王妃也是雄才之人,計謀善變,運籌帷幄,皆勝於男子,何況又有戎狄為助,娘娘不可不防。以微臣所見,娘娘應該趁晉王羽翼還未豐滿之時,盡早除之,並趁晉王妃在洛陽之際,決斷殺之。否則日後晉國必為朝廷之禍,願娘娘三思。”
徐值也出班奏道:“微臣也讚成賈大人所言,為了朝廷和娘娘的安危,應該立即將晉王妃斬首,然後揮師平定秦晉兩國。”大殿之中一時間附和聲大起。橋楓見狀,不由得緊張起來,緊緊跟隨在紅雲身後,以防不測。
隻見王羨兒突然把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哀家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這次出兵是助晉滅秦,難道你們沒有聽明白嗎?誰要再敢多言,休怪哀家翻臉無情。”說完眼光變得異常冷酷,掃視著眾人。朝臣畏懼,竟然無人再敢言語。
王羨兒於是又緩和了語氣,對紅雲說道:“卿家放心,哀家從來說話都一言九鼎,絕不食言。今天天色已晚,卿家暫且回館驛休息,明日一早哀家帶卿家覲見皇上之後,哀家就可以讓王孝直點兵,陪同卿家一起返回關中了。這秦王的印綬之類的東西,哀家也會叫人送至館驛之中。至於陳影,則先由禦林軍看押,然後隨卿家一起押往長安之後,即交付卿家處置。”
紅雲見王羨兒說話不似有假,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依舊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謝皇後娘娘。”王羨兒隨後便叫王孝直護送紅雲回館驛,隨後她也自回皇宮中去了。
再說賈昱悄悄對王仁基說道:“大王,晉王妃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敢隻身前來洛陽,並且在殿上毫不畏懼,慷慨言辭,足見其膽識過人,此人絕不能小看。皇後娘娘護著她,微臣也不知為何。但以微臣所見,如若將她放回晉國,無異於放虎歸山,日後必為大患。為了大王將來霸業打算,微臣懇請大王早日除之。”
王仁基說道:“如今皇後娘娘護著她,孤王也沒有辦法殺她。”
賈昱冷笑道:“熟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王若要殺掉衛紅雲,也很容易。大王可命徐值將軍率領三百名精壯士卒,扮作強賊模樣,然後突襲衛紅雲的館驛。衛紅雲此次隻帶了幾十名隨從,人手不多,徐將軍此舉一定能夠得手。隻要殺了衛紅雲,徐將軍帶人便撤,然後大王佯裝帶兵前來捉賊,其實是明捉暗放,裝裝樣子罷了。然後大王便可回稟皇後娘娘,隻推說晉王妃是被流寇所殺,流寇且已逃遁。皇後娘娘查無實據,也隻好不了了之。如今我強晉弱,縱然晉王懷疑,又能如何。如果他敢於率兵來犯,那麼我軍正好借口揮師西進,占領秦晉之地。如果晉王不敢發兵,但衛紅雲一死,他也就沒了左膀右臂,也就無足輕重了。大王日後平定秦晉,也就易如反掌。”
王仁基聽了大喜,連說妙計,於是悄悄找來徐值,讓他去辦此事。徐值領令,自去準備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