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走後不久,突然門上人又來回報褚之霄,說道:“老爺,清平山莊莊主楊傅和一個自稱是晉國尚書名叫司馬孚的人求見。”
褚之霄心中暗道:“郭威剛走,楊傅和司馬孚便來了,估計也是為晉王妃一事。”他本想不見,但考慮楊傅乃是朝中老臣,又與自己有舊,不能駁其麵,隻好讓家丁將楊傅和司馬孚請進客廳相見。
楊傅首先開口說道:“褚大人,楊某這次和司馬大人前來拜訪,為的就是蓉敏郡主千歲商州一行之事。據楊某所知,那商州刺史丁維自上任以來,橫征暴斂,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令人發指。這次又借著大旱之際,拒不執行朝廷開倉放賑的旨意,反而屯糧居奇,高價售賣,謀取暴利,致使商州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郡主千歲為民請命,丁維竟然要加以謀害,結果被郡主千歲設計伏誅。至於郡主千歲越權代行刺史一職之事,則是由於丁維上任之後不理政務,致使商州政務堆積如山,積案難平,郡主千歲不忍商州政務荒廢、冤情如山,這才代行處理陳年積案,也可以諒解。至於濫放囚徒的罪名,實是因為丁維****致使商州冤情如山,許多無辜之人身陷囹圄,郡主千歲處理陳年積案之時,查清冤情,洗脫罪名,使含冤之人得以昭雪。至於誹謗朝廷、心懷不軌等罪名,則完全是無稽之談,是小人的栽贓陷害之舉。褚大人明察秋毫,請一定要為蓉敏郡主千歲做主。楊某先在這裏拜謝了。”說完,站起身來對著褚之霄一揖到地。
褚之霄連忙起身,雙手相攙道:“楊莊主請起,下官不敢受此大禮。至於蓉敏郡主在商州的是非曲直,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如果真是奸人栽贓陷害,下官一定不姑息。但是,如果蓉敏郡主確實有罪,下官也一定秉公辦案。”
司馬孚說道:“褚大人想必知曉我家郡主千歲的賢明吧。我家郡主千歲在商州力懲奸官,開倉放賑,挽救了多少瀕臨死亡的饑民。洗清冤孽,積案昭雪,使多少無辜之人重見天日。我家郡主千歲對於商州百姓的大恩大德,在商州甚至中原有口皆碑,人人頌揚。這次肯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我家郡主千歲,還望大人明察。”
褚之霄說道:“二位放心,蓉敏郡主的賢明,下官早就如雷貫耳,何況她也是下官敬仰之人,下官一定秉公辦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楊傅和司馬孚都深知褚之霄剛正不阿,不受錢財,如今見他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因為至少他不會倒向王仁基一夥,便齊聲說道:“多謝褚大人。”隨後告辭離去。
褚之霄於是立刻派遣心腹家人褚福持自己的信箋和皇後王羨兒的懿旨,連夜趕往商州,查證當時的情況,並調集紅雲處理過的所有卷宗,又派家人褚財在洛陽城中暗暗查訪,收集證物。褚之霄第二天則聲稱要推敲案情,因此閉門謝客。洛陽城中自然相對平靜了不少。
再說張楠和袁累在換防回洛陽的半路上果然遇到蘇青方派遣的大批殺手的突襲。由於寡不敵眾,袁累力戰而亡,張楠身負重傷後被楊仁所救走。楊仁於是帶著張楠秘密趕到洛陽,楊傅於是一麵安排張楠養傷,一麵則與司馬孚商量對策。
司馬孚說道:“褚之霄宣稱閉門謝客,一定是派人前往商州和在洛陽本地收集證據,而一旦這些證據到達洛陽,那麼汙蔑我家郡主千歲的謠言將不攻自破。我想王仁基、賈昱以及郭威一夥肯定要加以阻撓,甚至殺人滅口、銷毀證據。我想請楊公子聯合江湖豪強,暗中保護褚之霄派去的人,讓他和證據完好無損的落到褚之霄的手中。”
楊仁說道:“司馬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說完便匆匆離去。
司馬孚又對楊傅說道:“如今蘇青方嚴密封鎖了皇宮,我們無法傳遞消息進去,來告知郡主千歲。不過,郡主千歲為人聰穎絕倫,智計超人,自會逢凶化吉。玄相道長也說過,郡主千歲會有這麼一劫,雖然有驚但卻無險,因此我們隻要做好外麵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宮中之事就全靠郡主千歲自己來化解危機了。”楊傅點了點頭。
卻說郭威收買褚之霄不成,返回賈昱府中,告知一切。恰巧蘇青方也匆匆趕來,說明張楠被楊仁所救一事。郭威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假,晉國的司馬孚已經來到中原,並且與楊傅父子聯手,要保護衛紅雲。司馬孚是天下奇才,為人詭計多端,也隻有他能夠算計到我們要加害張楠和袁累二人,而且前些天戚虎刺殺衛紅雲一事估計也與他有關聯。有此人在洛陽,十分棘手,因此我們必須趕在司馬孚之前,盡快解決衛紅雲。如今褚之霄宣稱閉門謝客,一定是派人前往商州和在洛陽本地收集證據去了。洛陽本地無關緊要,商州卻是至關重要。丁維在商州的惡行有目共睹,證據累累,極容易收集,並且一旦這些證據到達褚之霄的手中,謠言便會不攻自破,我的計謀也將功虧一簣。因此我們必須阻止這些證據到達洛陽,甚至殺人滅口、銷毀證據也在所不惜。隻要褚之霄手中沒有真憑實據,衛紅雲就難逃幹係,我們也就可以咬住不放,最後定其死罪,皇後娘娘也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