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軍途中,柳從謙悄悄問漪鳳道:“橋楓是郡主千歲的世仇,你為何還要拜他為大將,一同領軍前往呢?”
漪鳳說道:“橋楓忠於衛紅雲,而衛紅雲則與本宮之仇不共戴天,本宮失去父母兄弟,一生備受磨難,如今又寄人籬下,全都是拜他們所賜,因此本宮絕不能善罷甘休。這次本宮之所以要請橋楓與本宮一起出征,就是要略施小計,借靺褐之手除去橋楓。隻要橋楓一死,衛紅雲就等於失去左膀右臂,本宮再對付這個賤人就容易多了。”
柳從謙說道:“橋楓乃是忠義之士,又是郡主千歲同姓至親。郡主千歲如果要殺他,恐怕於情於理不合吧?”
漪鳳恨恨的說道:“隻要能報仇雪恨和成就大事,別說同姓至親,就算父母兄弟也在所不惜。柳將軍,你不用多說了,本宮心意已定,你隻要能按照本宮的計策行事,橋楓必死無疑。隻要橋楓一死,衛紅雲也就更加勢孤,本宮再對付她,也就易如反掌。而且,如果本宮這次能夠大破靺褐,收複幽州,則與朝廷也是大功一件,到那時皇上不依仗本宮,還能依仗何人?隻要本宮能夠執掌朝綱、大權獨攬,將來就可以捏造口實,建議皇上廢黜衛紅雲這個皇後。隻要這個賤人一倒台,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柳從謙素來知道漪鳳心狠手辣、獨斷專行,但一想到紅雲的仁義和橋楓的忠勇,還是於心不忍,便勸道:“皇後娘娘義薄雲天,天下敬仰,橋將軍更是天下無敵的忠臣良將,何況他們都不記恨與郡主千歲的昔日之仇,自郡主千歲歸順朝廷以來一直都以禮相待,郡主千歲為何還要置他們於死地呢?郡主千歲這麼做,恐怕將來會遭天譴的。”
漪鳳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欲要成就大事,就必須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柳將軍,實話告訴你吧,本宮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本宮自己,而是為了咱們的孩子李覺呀。”
柳從謙大吃一驚,問道:“郡主千歲為何這麼說?”
漪鳳說道:“柳將軍有所不知,隻要衛紅雲一死,本宮必定執掌朝廷權柄,到那時本宮就可以在朝廷之上任意扶持心腹,拉攏衛紅雲敵對勢力之人。這樣久而久之,這李重俊的天下實際上就成了我橋漪鳳的天下了。等到日後時機成熟之時,本宮便可以要挾李重俊廢黜太子,改立咱們的兒子吳王李覺為太子。試想那時橋楓、衛紅雲等人都死了,朝廷之上又都是本宮的人,李重俊孤家寡人,又如何能違背?等到李覺被立為太子之後,那麼李重俊百年之後,這江山不就是咱們兒子的天下嗎?柳將軍,為了咱們的兒子能夠君臨天下,你說我們做為父母,還有什麼事不能做的呢?”
畢竟作為父母之人,都希望孩子能夠有美好的將來,柳從謙自然也不例外。他如今聽漪鳳這麼一說,心想道:“如果李覺果真能成為天下之主,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於是暗自咬了咬牙,說道:“好吧,為了李覺,我全都聽你的。不過,如今司馬孚還在軍中,他可是皇後娘娘的親信大臣,為人足智多謀,不可輕視。有他在,恐怕郡主千歲不易向橋楓下手吧?”
漪鳳說道:“本來本宮這次出兵,目的隻是要除掉橋楓一個人,既然司馬孚也來了,也罷,本宮如今就連他也一塊除掉,也省去了日後的麻煩。柳將軍,你不用多慮,本宮自有妙計對付司馬孚。”柳從謙聽了,便不言語了。
大軍這一日來到易州,漪鳳下令沿易水紮營。靺褐鐵金可汗聞聽漪鳳兵到,於是留副將粘迷狐率領一支人馬繼續圍困易州,自己則和軍師額尼赫布及大將撻頓、伯顏、阿布托等統領三十萬大軍,前來迎敵,與漪鳳大軍對峙。
第二天,鐵金可汗親率大軍前來叫陣。漪鳳下令出營迎敵。兩軍對陣,靺褐大將伯顏舞動雙錘出馬挑戰,橋楓大怒,欲要親自出馬,卻被漪鳳製止道:“似這等無名鼠輩,何須橋大哥親自出馬,本宮遣別將迎戰即可。”於是下令副將金邳出馬。金邳領令,躍馬舞槍,與伯顏大戰。伯顏乃是靺褐名將,力大錘沉,金邳如何是他對手,隻打了八個回合,便被伯顏一錘打落馬下,死於非命。金邳之弟金鄧大怒,舞刀衝來,要為其兄報仇,結果隻與伯顏打了三個回合,也被伯顏一錘打死。鐵金可汗見伯顏連勝兩陣,大喜,於是下令全軍衝殺過來。漪鳳立刻下令弓弩齊發,這才擋住了靺褐人馬的進攻。鐵金可汗於是收軍還寨。漪鳳也回歸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