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朝堂之上(1 / 2)

“劉諶,你可知罪?”

劉禪一上朝便是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將劉諶給搞蒙了,抬頭瞟了一眼劉禪,見其臉色陰沉,頓知不妙,起身上前一躬,道:

“啟稟父皇,劉諶自問行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民,何錯之有?”

“大膽,五弟你私自興兵攻殺朝廷忠臣,不僅不思悔過,還在此大言不慚,簡直是不知所謂!”

說話的是劉璿,隻見他麵含冷笑,似乎成竹在胸,看著劉諶竟是有些幸災樂禍,然後不待劉諶說話,繼續道:

“父皇,劉諶如此膽大妄為,還望治他之罪,非但如此不能告慰冤魂在天之靈,亦不能使百姓看到皇家明正威嚴!”

劉諶聽到劉璿此語,顯然是要將自己往死裏整,也不辭顏色,高聲道:

“太子殿下果然毒辣,黃皓閻宇此等狼狽,不僅擾亂朝綱,更是欺壓百姓,冤魂?威嚴?不知太子從何斷出?”

劉諶此語不假顏色,直接以“太子”殿下稱呼,顯然已是不顧兄弟情義,不過劉璿不仁在先,也算不得粗魯絕情。

“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劉諶,你說說,為何要私自謀殺黃皓?”

卻是劉禪見到兄弟攻訐,不願讓臣工看笑話,便直接讓劉諶說話。

“黃皓其人,罪大惡極,其由有三:一、幹預軍事,大將軍北伐本是艱難至極,眼看便要功成之際,卻被黃皓讒言回師,便是死罪。其二、廣立黨羽,陷害同僚,馬邈閻宇之流便是其犬卒。其三、身為內侍,應知自己之職責所在,可黃皓卻仗著父皇信任,對政事橫加指揮。三罪並罰,死不足惜,兒臣不願父皇為其所蒙蔽,方才出手……”

“夠了!”

劉諶言辭鑿鑿,條條羅列,竟讓在座臣工讚同不已,幾個武將竟是旁若無人地點頭讚同,這一切都全數落在劉禪眼中,竟讓他有一種心虛之感。

卻是,黃皓大部分所作所為都是在劉禪的默認或者暗許下行事的,大家默不言語,這也就是堂皇存在,但是劉諶一經說起,深究起來,便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也就是說,是劉禪助長了黃皓的囂張氣焰,這讓愛惜鱗羽的劉禪如何肯受?所以便被打斷。

“劉諶,你已經犯下滔天大罪,居然還不知罪,真以為孤不能治你?”

劉禪此語,威脅逼迫有之,強詞奪理有之,但是劉禪說出口,卻無人敢反駁。

“陛下,容老臣一言!”

說話的卻是老邁的劉琰,隻見他顫顫巍巍地起身,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肅穆。

劉禪其實一直對劉琰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厭惡,尤其是黃皓用計挑撥兩人關係之後,之前劉琰一直稱病不朝,讓劉禪感覺頗為爽利。

但是劉琰起身有奏,劉禪隻得不耐道:

“衛尉老邁,站立不得,有話快言,早做歇息!”

劉琰恍若未聞,依舊高聲道:

“北地王之言雖有失偏頗,然則黃皓卻是罪大惡極,還望陛下明查!”

“還望陛下明查!”

劉琰的話音剛落,在班的眾多武將並一些正義文臣同時起身附議,其意不明自顯。

劉禪原本還希望借君威壓迫劉諶,隻是希求劉諶伏地認錯,哪知劉諶剛直堅毅,拒不認錯,如今百官齊齊問罪黃皓,到讓劉禪有些吃驚。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行為確實有些強勢不妥,但他肯定是不會認罪的,眼睛環顧眾人,見到諸葛瞻跪坐左首,眼睛一亮,問道:

“思遠,愛卿以為此事如何處置?”

諸葛瞻一驚,連忙起身,卻是沒有馬上回答,他也知道劉禪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劉諶無罪,若是奉承劉禪,不僅會結怨劉諶,更會得罪大將軍薑維,思索之間,竟是汗津淋漓。

左右思索,見到劉諶旁邊的劉琰,眼睛一亮,連忙道:

“啟奏陛下,此事關鍵在於黃皓是否有罪,先前不是有江油百家上書狀告馬邈一家,何不宣上來問詢一番?”

聽到這話,原本自信滿滿的劉璿幾人坐不住了,劉瑤出班言道:

“啟稟父皇,此事委實不妥,須知來者上百百姓,吵鬧大殿成何體統?非當此地是市井酒肆之所?”

劉瑤的意思哪個不知,無非阻攔其人上殿,若是劉禪受那些人的言語而輕信劉諶,豈不是讓劉瑤他們空歡喜一場,索性已經結仇劉諶,不在意這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