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經曆一次刺殺,但在劉諶的刻意壓製下,並沒有多大變動。
晉國此時卻是風雨飄搖,朝局中彌漫著一股陰暗,一些老臣開始懷戀魏帝統治的時光。
當鍾會用計拿下長安後,司馬炎一黨才緊張了,急令南下救急的大軍轉頭向西。
麵對大軍圍困,進駐長安的鍾會終於沒了之前的慌亂,不但派人綏靖周邊州縣,還上書請魏主昭告天下,動搖新晉根基。
鍾會卻不知,武功縣此時正有一股陰謀在醞釀,企圖將這飄搖的曹魏覆滅。
而這圖謀之人,便是時任殘魏政權司徒的衛瓘,當初司馬昭派來對付鍾會之人。
“陛下,這武功不過一普通縣城,城小人稀,非龍氣彙聚之地,而長安乃古秦故都,自古龍盤虎踞,才是陛下棲身之所啊!”
衛瓘引經據典,將曹奐說的十分意動,身體前傾,眼露神采。
一旁的丞相劉寔眉頭緊皺,目光在衛瓘和魏主身上來回掃動,心中卻在思忖其中問題。
曹奐畢竟還是相信跟他同患難的劉寔一些,雖然意動,還是轉頭對劉寔道:
“丞相以為,司徒此議如何?孤以為甚有道理!”
似乎怕劉寔當即反對,曹奐還急忙將自己的想法說出,算是支持衛瓘的觀點。
聽到曹奐的話,劉寔麵色愈發陰沉,他總覺得此中多有不對,所開口道:
“啟奏陛下,司徒之言頗為有理,這武功確實不是立足之地,然長安新收複,四周強敵環伺,城內亦非一片安平,所以此時議論,為時尚早……”
劉寔很聰明,他沒有直接否定,而是先肯定衛瓘的言論,再說出自己的觀點,對比鮮明,就連曹奐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衛瓘早就料到劉寔不會同意,見此還是麵色一沉,隨即開口道:
“陛下,丞相忠心日月可鑒,微臣亦是佩服得緊,然大魏國遭此大變,人心思亂,若是陛下親臨前線,各地文武定會感陛下之德,俯首歸附,而且……”
曹奐聽得這話,眼睛愈發明亮,連忙問道:
“而且什麼,快快說來!”
見到曹奐如此感興趣,衛瓘嘴角一挑,開口道:
“而且微臣已說服征西大將軍,隻要陛下肯東遷,鄧將軍定會舉兵來助!”
轟!
這話一出,不亞於晴天霹靂,將曹奐王祥等人驚呆,木然坐立在那裏。
確實,鄧艾此人對於殘魏來說,既是一大助力,又是一個隱患,畢竟鄧艾手下有兵近五萬,而且全是羌胡邊悍之士。
但是鄧艾雖表麵聽封聽調,但是手中卻是死死握著那五萬大軍的控製權,讓曹奐劉寔如鯁在喉,視為心腹大患。
如今衛瓘說可以說服其舉兵來助,這等於是完全歸附啊,怎能讓他們不震驚。
曹奐先是愣神半晌,回過神來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道:
“好,若是真如此,孤就親征又如何?”
劉寔看著那激動得有些臉紅的曹奐,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但是他也知道此時再勸,已於事無補,所以靜坐在那裏喝著濁酒沉思。
衛瓘朗聲接令,然後頗為得意地看了一眼頗為失意的劉寔,內心冷笑不已。
“隻要魏主入長安,吾就有辦法釜底抽薪,瓦解這可笑的殘魏,還能將鄧艾納入晉廷,功勞之高,再有晉主的看重,位列三公亦無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