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色好的將領趕緊上前軟言陪笑,同時從胸前衣甲內拿出一物,悄然遞給那公公。
感覺到手裏那清涼圓潤的感覺,見過不少寶物的公公哪裏不知這是一塊寶玉。
“那好吧,爾等隻有一刻鍾,然後趕緊到這裏集合,隨雜家去麵聖,敢叫陛下久等,小心爾等的腦袋!”
公公給那獻寶的將領投去一個善意的眼神,然後故作寬容道。
聞言,大家趕緊道謝,回去安排軍務去了。
“先生,先生,快救孤!”
看到棧淵依舊在那裏坐著,安靜得像一尊雕塑,但在孫慎眼中,卻是神通廣大的聖人。
他作為朝中內史,自然明白朝中許多潛規則,之前誌得意滿,加上孫皓對他頗為信重,隨意才沒注意。
但是現在聽到那個交王二字,他知道了,孫皓還是那個誰也不信,陰險狡詐的孫皓,他要較起真來,那可是不管汝是否是兄弟,也一樣會死無葬身之地。
孫慎可是知道,那個孫休的嫡長子孫簞可是一直未露麵,恐怕早已煙消雲散。
見到孫慎如此,棧淵在內心歎了口氣,這樣的人主,怎可挑起一國大梁。
好在棧淵也不需要他挑起大梁,隻需要他削弱孫皓,然後借手殺死孫皓,目的就達到了。
“將軍之危,老道早有預料,那孫皓狼子野心,殺人不眨眼,將軍汝功高震主,加上汝又是皇族正統,他不得不防啊!”
聽到棧淵的肯定,原本在存在一絲僥幸的孫慎內心巨震,麵露恐慌之色。
“先生,先生,孤答應給您百頃良田,數千道徒,隻望先生能救孤!”
看到孫慎那快哭了,一臉驚慌的麵孔,棧淵眉頭一皺,隨即才起身踱步兩下,開口道:
“此次將軍必須去麵聖,否則隻會讓他對將軍猜忌更多,恐怕到時他就要采取必要手段了。”
聽到棧淵說自己得自落虎口,孫慎大急,就要出言,但是棧淵卻製止了他出言,繼續道:
“將軍不僅要去,還要裝作惶恐不安的去,將軍要將繳獲的所有財物帶去,傳旨的公公和萬大人都要錢財打通,讓他們在關鍵時候說好話。
此外,將軍要委屈求全,讓孫皓收回成命,隻願領六千人,隨王駕殺敵報國,不能貪圖功勞和賞賜。
此外,老道會去找濮丞相和張左將軍他們,請他們出麵鎮住忠勇軍,隻要將軍出來,就起兵攻殺孫皓!”
啊?
聽到這話,孫慎大驚,他一直都停留在如何活命上,從來沒有想過要弑君什麼的。
見到孫慎陷入呆滯,棧淵臉露失望之色,搖頭道:
“老道知道將軍忠君愛國,不忍做此賊逆之事,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昏君要殺忠臣,無異於自毀長城,孫秀賊黨依舊盤踞在彭澤,尚有一戰之力。
將軍一死,那些將領定然會誓死效忠將軍,那孫秀的叛軍就無人可敵,到時隻怕還是讓那孫秀賊逆竊據龍庭,將軍本是皇族之人,如何忍心讓吳國遭此大難,國將不國?”
棧淵說了這麼多,隻覺喉嚨幹澀,趕緊端起茶水飲下,留下神色變換的孫慎站在原地。
他數次摸到腰間的佩劍,對棧淵也隱露殺機,但是立馬又被他壓下,因為他發現,除了棧淵的計策,他已別無選擇。
而棧淵的話也讓他心思活了過來,想到孫皓獲得皇位的手段,而自己現在的勢力,再想到自己的危機,他在驚慌激動中,一股叫做野心的東西在瘋狂蔓延,逐漸將整個思緒占據。
“好,既然孫皓那廝無義,孤為了吳國基業,為了這萬裏河山,為了天下蒼生,幹了!”
決定了的孫慎麵色變得堅定而瘋狂,壓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先生,這是孤的虎符,能號令親信部隊兩萬人,孤希望您能將他們保住,隻待孤回來,就起兵,拿下暴君孫皓!”
孫慎將胸衣內藏的虎符拿了出來遞給棧淵,然後在其驚訝中鄭重道:
“一切就靠先生了,孤保證,一旦孤光複吳國,先生定為吳國國師,丞相軍師!”
“謝陛下!”
終於,在孫慎的糖衣炮彈下,棧淵再一次‘淪陷’了,竟是違逆地喊出了陛下二字。
見棧淵歸心,孫慎最後的疑慮也消散,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那尖銳的聲音,已經不耐煩的催促了好幾次。
“公公,剛剛末將疏忽,竟忘了迎接公公,這是末將的疏忽,還望公公不吝一點時間,容末將一一道歉。”
出去的孫慎似乎開了竅,不但沒有稱孤道寡,還以末將自稱,諂媚地看著那公公,將‘道歉’二字說得特別重。
那公公現在才知道孫慎是去準備道歉的東西去了,頓時眼睛一亮,主動拉著孫慎向一邊走去,留下一眾發蒙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