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給文氏請了安,葉蕙便帶著梅子離了家,打算親自去趟五房送端午節節禮。
車裏已經備好了粽子並其它幾樣禮品,葉蕙打算還是照貓畫虎,等到半路叫梅子停了車,她閃進哪個巷子裏或是群房後身,進莊園裏將備好的櫻桃拎出來就是。
負責裝車的四喜卻偏偏眼睛尖:“姑娘車裏沒有水果啊,是要路上現買麼?”
姑娘買回來的櫻桃真好吃,不但十太太派人上門來求,他們也都惦記著呢……
葉蕙訕訕一笑:“家裏就剩下一小盆櫻桃,送人還不夠填牙縫的,我給太太留下了,路上若是能遇上賣新鮮果子的,我就再買些,遇不上也隻能算了。”
心裏卻腹誹個不停若是不將莊園裏的新鮮玩意兒拿出來給大家分享,總好像浪費了不少的好東西,可若是動不動就拿出來一兩樣,是不是也太怪異了些?她葉蕙都快成大魔術師了!心頭這叫一個忐忑!
“待會兒你陪著祝伯去另外幾房送節禮,路上小心趕車。” 葉蕙迅速換了話題,囑咐四喜道:“祝伯還是咳嗽得厲害嗎?等回來路上你拐個彎兒,帶著他去醫館瞧瞧。”
草莓加上冰糖隔水蒸,跟冰糖梨水鎮咳的藥效差不多。等她回來,得想法子再帶些草莓出來,交代給廚房隋媽媽,每天給祝伯蒸幾次吃家裏這幾個老人兒,可是她葉蕙的主心骨兒,萬萬不能有一個倒下。
待梅子趕車載著葉蕙一路到了五房,十太太袁氏與七太太唐氏都聞聲迎了出來。葉蕙跳下車,一臉的不好意思:“還叫兩位伯母親自出來迎八娘,這可怎麼是好?”
唐氏是個快言快語的,笑著上前握了她的手:“你這幾天做了不少的好事,我和你十伯母都知道了,怎麼就不值得我們出來迎迎?”
葉蕙自然知道唐氏的意思,這是說她的釀酒方子幾乎將另外幾房挑破天呢五房的五老太爺、七老爺十老爺都算得上是老實人,動輒便受族裏其他幾房的欺負,若不是十太太袁氏和七太太唐氏都硬氣,還不定如何呢,如今可不是樂不得看其他幾房笑話?
留下梅子幫著五房的下人們卸車,葉蕙跟著兩位太太徑直去了花廳。她身上有孝,按理說不該上五房的門兒,可兩位太太都不在乎這個,之前已經邀請了她好幾次,再不來就顯得她太過死板了。
“怎麼不見四姐姐?”葉蕙被唐氏按著坐下了,便開口笑問。
四娘是唐氏的大女兒,也是五老太爺的嫡長孫女,今年十五歲,去年春天訂了親,今年年底就要出嫁了。
“她害羞,躲在自己房裏繡嫁衣呢,說是待會兒叫你去她房裏坐坐。”唐氏笑著回道,“你兩個堂嫂忙著替我們打點節禮呢,也沒出來迎你,待會兒叫她們出來給你賠禮。”
葉蕙輕呼這怎麼使得,唐氏笑著擺手:“這有什麼使不得的?那個孫蘭花,整天裏就知道尖酸刻薄的與幾個妯娌鬥嘴,你兩個堂嫂沒少吃她的虧,連帶著你四姐姐也不喜歡她。”
“就這麼一個人見人厭的玩意兒,卻被你給整治了……令我們每每想起來就拿出來笑說一陣兒,別提多解氣了。”
葉蕙無語。敢情她護著自家不受欺負的同時,還扮演了一個替民除害的角色。
又說了幾句閑話,十太太袁氏便有些擔憂的開口問道:“那天鞠媽媽代我去你家送菜,說是回來的路上瞧見了六少爺,帶著兩個人氣勢洶洶的奔你家去了,十伯母這幾日忙碌著過節的事兒,也沒叫人去問問你,後來怎麼樣?”
葉蕙便把自家護院將葉靖打了個烏眼青的事兒跟兩位太太學說了,又順勢將她給族裏報了她娘臨產的喜信,大房二房三房的太太們都一起上門的情況說了說。
袁氏與唐氏先是為葉靖挨打笑了一陣子,又紛紛追問起那幾位太太的作為來,袁氏更是皺眉道:“別人都還好說,三房的四太太最不是個東西了,心計又多,又善挑撥鑽空子,還總喜歡渾水摸魚……八娘你可得防著她些。”
“可不是怎麼著,兩位伯母正是說對了,昨兒別的太太們還好,都是噓寒問暖的,偏偏四太太不叫人省心,不知怎麼就發現了三太太香囊裏裝了不好的東西,鬧得這叫一個熱鬧。”葉蕙笑道。
她這話立刻勾起了兩位太太的好奇之心。等拉著她叫她將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說罷,兩人皆愣了神葉靖媳婦這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