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臣服(1 / 2)

葉蕙被這景象驚了一跳。

都怪她!若是方才直接去裏正家,哪裏還有這種事?如今這領頭的看來是個練家子,又天生帶著一副不怕死的無賴相兒,恐怕陳大陳三和常勝要吃虧!

葉蕙正待喊一聲住手,若是要錢好商量,就聽得耳邊暴喝連連,再放眼看時,那絡腮胡子男人已經被放躺在了地上,常勝的一隻腳也踏在他的臉上,四方大臉幾乎被踩成了柿子餅兒,臉上還糊著些許的爛泥,別提多狼狽了。

見另外幾人還想往上湊,陳大陳三兩兄弟立刻閃身站到了常勝身前,陳三更是幾聲怪笑,“誰敢上前,就和他一個下場!”

葉蕙嚇得輕撫胸口怎麼她什麼都沒等瞧清楚呢,勝負已經分了?是常勝自己動的手,還是陳家兄弟也幫了忙?這、這大胡子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啊?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城裏的大戶仗勢欺人呐,仗著家裏銀錢多,便來欺負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窮苦人家啊,真是沒天理啊!”眼瞅著動手是行不通了,那胡大的媳婦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罵起來。

胡大的臉雖然被常勝踩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卻還是盡力的從嘴角逸出幾個字:“好漢饒命,萬事好商量……”

常勝自是不怕放掉他後、他還不知死活往前湊的,聞言立刻抬起了自己的腳,眼睛卻如同獵豹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那胡大還不等從地上爬起來,已經被這眼神嚇得狂打了無數冷顫。

林誠見狀,也敢上前了,幾步走到常勝並肩處,皺眉對那胡大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早上你來鬧事,硬生生逼著我去將我們主家姑娘請來。”

“我們姑娘是個菩薩心腸,說是總不能叫你們吃那些被牲口髒了的水,立刻就來了,說是要坐下好好與你協商一番,那水源的事兒好解決,你怎麼上來卻要動手?”

“如今這事兒被你自己個兒搞砸了,你說說怎麼辦吧!”

這話莫說是葉蕙,就連常勝也忍不住垂頭暗笑了。那胡大卻一下子慌了手腳這事兒果真是被他搞砸了?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著自己的媳婦還坐在地上又哭又罵,胡大疾步上前一腳飛踹過去:“你還腆著臉哭!方才葉家姑娘的馬車來了,若不是你推推搡搡的,叫我上前嚇唬人去,何至於如此!”

“如今到手兒的鴨子都飛了,你還在這兒嚎什麼喪!老子的酒錢沒找落,少不得將你送到花媽媽那裏再掛幾天單!若再惹老子煩躁,老子幹脆就將你賣給花媽媽!”

這胡大本是個常年遊蕩於青樓楚館間、偶爾給人充作打手的混混兒,半年前拿了他如今這個媳婦給的賞錢,跟另一撥兒打手動了手,那另一撥兒都是乍出江湖的毛孩子,又有正經的紅姑娘做靠山,滿身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兒,胡大毫無懸念的慘淡落敗。

而他這媳婦本就是個人老珠黃的暗娼,趁勢誇讚了胡大爺幾句英雄救美令人愛慕敬仰,一個過氣暗娼,一個落魄混混兒,兩人順勢也就做起了夫妻,來了遠山村建房住下。

既然過去都是靠著邪門營生過日子的主兒,乍一過上清貧的正經日子,還覺得洗心革麵重新做回了人,可日子久了,就未免坐吃山空……兩人隨即就打起了收保護費的主意,不想才一開頭就碰上了個硬釘子。

葉蕙將這胡大打罵媳婦的話全聽在耳中,不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才低聲喚常勝:“你去告訴這人,他若是還顧及跟養殖場是鄰居的麵子,我同意他往後每個月來林誠手裏領一兩銀子。”

見常勝滿眼的不忿,她立刻低聲道:“你聽我說完。給他的銀子並不是叫他白領的,從今往後他也得保證,在場的這些人誰也不能再來養殖場搗亂,若是再被咱們發現這些人做了什麼,那銀子不但打了水漂,也不會再給他留客氣了。”

“你可知道,咱們花圃裏動輒一盆花木就值個幾十上百兩,為何這麼些年卻沒有村民去尋事或是偷盜,反倒是養殖場才一建成,就鬧了這件事出來?”

“花木再珍貴再值錢,到了農人手裏它也不當銀錢花用,畢竟沒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買些來路不明的花草;可養殖場不一樣,一隻雞一隻兔子權當開葷了,一頭豬更是可以殺了賣到集市上去,豈是花圃的花草比得的?”

“你和陳大哥他們身手不錯不假,可你們又不能天天長在這裏;就算你們願意來,難道不是大材小用?我如今同意拿出一兩銀子來,不過是個大丫鬟的月銀錢,倒省了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