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張惠香怦然心動,極想去看看除了家以外,他在外麵還備有什麼樣的“窟”?她一心係關一絕身上,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別說工作,以為他死了,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摸著他下額長長的胡須,柔聲說,“小三兒,這幾個月你是怎麼過來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也沒覺得多苦,倒是想你想的很苦。”黑暗使人放鬆,若遇平時,以關一絕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況且他曆盡千辛萬苦趕回來,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張惠香,萬沒料到午夜時分,她居然還獨自在外徘徊,這份發自內心的感動,言語很難表達。
走了一會兒,張惠香怕他累著,“小三兒,放下我自已走吧。”
“乖乖地別動,夜路不好走,別絆倒摔著,你又不重。”
“嗯。”張惠香臉貼在關一絕胸口,低低應一聲,暖流瞬間滿體。
兩人卿卿我我且說且行,張惠香給關一絕講述他離開這段時間,家中發生的事情,說到大壯組織人進山去尋他,關一絕心中感動,又說到山丘之中的二十萬,怕被挖出,致使他名譽受損,沒同意征地修路,關一絕不禁哈哈大笑。
東方漸白,村莊若隱若現,黑暗中走了許久,不覺間來到一處大山腳下,關一絕放下張惠香,指指黝黑的洞口,“到了,就這兒。”
張惠香略一打量,才知已經到了青武河對岸,竟是青陽山脈後山半山腰,山洞高懸山腰,洞口極為隱蔽,黑暗中被他抱著,稀裏糊塗也不知道是怎麼爬上來的,但見左手邊密林如濤,右手邊山石林立,腳下一條已經結冰的小溪,彎彎曲曲延向遠方,突見兩個黑影慢慢靠近,嚇了一跳,等它們左搖右擺移至麵前,才看清楚,不禁又驚又喜,原來隨關一絕一起回來的,居然是兩隻大鳥,“小三兒,你怎麼會養兩隻鳥?好可愛呀……”說著便伸手去摸前麵那隻鳥。
“小心!”關一絕忙牽住她手,“別摸,它們怕生,小心啄傷你,來日方長,以後慢慢慣熟自然就好了,彎腰低頭,跟我進去。”
“嗯……”張惠香聽到‘來日方長’幾個字,心中一甜,彎腰跟著關一絕鑽進山洞,裏麵黑黢黢的,什麼都瞧不見,兩隻大鳥隨後跟著鑽入,洞中空間本就不大,“四人”頓時擠成一團,兩團毛茸茸的東西緊緊依偎在腿邊,身上傳來陣陣溫熱,張惠香悄悄伸手撫摸著絨絨的羽毛,見它們並不反抗,心中竊喜,“小三兒,你看,它們跟我擠在一起,也不啄我。”
“嗬……”說話間,關一絕摸索著推開洞門,在洞壁上輕輕一摸,啪的一聲,洞裏亮了起來。
“啊?”張惠香驚叫一聲,霎時驚呆,做夢也想不到,密林深處,半山之顛,他居然會有布置如此居所,隻見一燈如豆,昏昏黃黃地照出洞內情景,圓形山洞內部極為開闊,地上鋪著防潮油毯,牆角滿滿一箱木炭,暖炕上鋪著厚厚氈毯,火爐水缸桌椅鍋碗瓢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壁上一排方孔中塞滿雜物,居中垂下一個小小的燈泡,與洞口的汽車電瓶相連,似常有人在此間居住,雖是個“窟”,卻蠻有家的味道,洞中溫度不低,感覺很暖,隻是潮氣濕重黴味刺鼻,“你還真是狡兔三窟呀?”
“進山打獵,常常遇風雪,十天半月回不去很平常,就弄了這麼一個住處。”關一絕說著將一個黑色皮箱放在張惠香麵前,“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呀?”張惠香疑惑地拉開拉鏈,隻見整捆整捆的鈔票躺在箱裏,一呆之下頓時反應過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將那二十萬轉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