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在幽長的過道裏四處爬動，給本來漆黑的過道添加了一絲陰森，異常安靜使得極細微的聲音都能被聽得清楚。突然這時，老鼠們開始四五目的地逃竄，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在這過道的深處響起，打破了本應該寂靜的黑暗。
突然腳步聲停了下來，“真的可以嗎？”黑暗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焦慮的聲音。
“可以是可以的，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現在我們的技術是全社會唯一的，隻是……”一個聽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男人淡淡地回答著剛剛那個女人的話。
“隻是什麼？”黑暗裏又響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調裏明顯有些急躁，又有些焦慮，應該是很不願意聽到這種故意說一半的話，但是又不得不聽的緣故。
“隻是花費有些高，並且我們也不能完全保證孩子以後會不會有些不一樣，而且這是世界上所禁止的做法，我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警方來查辦，所以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那個聽起來滄桑些的聲音又在黑暗裏響起。
“錢倒不是問題，但關於後麵你說的，我想我還是再重新考慮考慮吧。”另一個男人回答道。
“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不管那孩子以後怎麼樣，隻要他是個人，我就養他！”那個女人用異常憤怒的的語氣說著，好像是對那個男人的話十分生氣。
“可是，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啊？”男人焦慮地說。
“我都說了，隻要是個人，我就養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以找人治療啊！”女人同樣還是十分惱火的語調。
“好吧，那我們就不考慮了，說吧，多少錢？”
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們願意，我就不說多了。”話音剛落，過道裏傳來了一陣“沙沙”聲，好像是在寫字。
“這麼多！”另一個男人驚訝地叫了出來。
“嗯，是的，這應該算低的了，之前進來的都比這個價高很多。”
“給我看看。”女人說，“可以……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隻不過你們要努力保證他不出什麼意外。”
“如果你們願意接受，那就在這個上麵簽字。”
再次響起了“沙沙”聲，“這裏有一百萬，剩下的錢我會打在這個卡裏。”
“請跟我來。”
三個人終於走出了過道，出現在人行道上。九月尾的秋風裏夾雜著些許桂香，路邊的小吃攤前正排著一些才放學的學生，隨著步伐的推移，攤點前的人也越聚越多……
“那裏那麼多學生在買什麼吃啊？”剛剛在過道裏出來的女人問同行的那兩個人，其實是在問她的丈夫，而不是問另一個十分滄桑的人。那個人其實已經五十多了，隻不過聲音像四十歲的人，他頭發幾乎全是白的，在秋陽裏被映襯成金黃色，衣服看起來像是很早以前的了，本該是黑色的外套被洗成灰白色，那雙皮鞋也沾滿了灰。
“好像是最近新來的攤點，聽說味道十分地好，價格又不是太貴，所以才成了學生的選擇。”男人朝攤點看了看淡淡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
“請跟我走，不要浪費時間。”身邊的那個男人在出了過道後終於第一次開了口，“你們要知道時間是多麼的急促，一分一秒地過去，然而我們卻無法使它停止，所以，你們還是走快點吧！”
盡管街上的人很多，而且也有許多新鮮的事，但他們三個人沒有給予理會，而且他們還有意識地加快了步伐。
“嘿！上島先生！”突然一個人跑了過來，並且朝著那個女人的丈夫打招呼，看得出來他們是熟人。上島，上島城，他的名字，準確的說是他偽造的名字，在外麵活動時他都會給別人那張假的名片，平時帶兩張身份證，一張是上島城，聽起來像日本名，而另一張才是真正的身份證明。
“程先生！”上島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你不是出國了嗎？”
“回來了，回來了。”那個男人笑了笑說。
“哦哦，最近身體可好？”
“好著呢！倒是你，你去幹什麼啊？”
“哦，沒什麼，就是陪老婆逛逛。”
“哦，那好，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嗯，回頭約你出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