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少年(下)(1 / 1)

宮外。風間帶著流樹回到了自己的舊居。

“師傅,請喝茶。”流樹奉了茶,“這裏,看來一直有人打掃呢。”流樹的語氣緩和了很多。風間笑了:“一定是奇跡。那孩子心很細呢。”“流樹,剛才在宮裏,你情緒太明顯了。我告誡過你很多次了,既然你現在身為忍者,就一定要收斂自己的情緒。”“十分抱歉。”流樹攥緊拳頭,“但,我控製不住!一看到那個紋樣,一聽到與那人有關的消息,我就無法冷靜!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讓我們一族被血光浸染的混蛋!”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流樹還是這麼痛苦。即使經曆了無數的死亡與鮮血,風間也忍不住為流樹心痛。

“流樹,冷靜下來。”風間抱著他,“你所肩負的宿命太過沉重,但正因如此,你才要堅強的活下來。活下去,就算把報仇當做目標也罷,你也要好好活著。為了你死去的族人,更是為了你自己。”“是,師傅。”流樹落下了眼淚。這眼淚,隻在風間麵前落下。也隻有在這時,流樹才像一個孩子,一個14歲的孩子。

第二日。流樹在院子裏練劍。“戾氣太重會傷己。流樹。鬼刀十三式不需要這種情緒。”“是。”

“師傅,我來看您了。”奇跡一進門,就看到流樹望著樹上的鳥兒,目光是那樣平和又是那樣悠遠。就仿佛,透過那些生靈看到了別的什麼。鳥兒受到奇跡的驚嚇都飛走了,可流樹還沒回過神,怔怔的望著鳥兒離去的方向。

“你好,月白君。”流樹沒理他。

“月白君?月白君?”“啊。浦梶君。你好。師傅,我去泡茶。”流樹收起佩刀,轉身離開。風間看著流樹的背影,有一絲神傷,很快被掩飾好。“進屋說吧,奇跡。”

“師傅,月白君也是您的弟子嗎?”“嗯。算是吧。”“師傅,我有件事想問您。”“是關於流樹那孩子的吧。”風間歎氣,“我就知道,這個身份,會引來很多人注目的。”“師傅,給您茶。我先去練習了。”流樹放下茶就出去了。“不要勉強,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們一會兒要去拜訪一位大人,臉色不好會失禮。”“拜訪嗎?”流樹歎氣,“是。我明白了。”流樹離開後,奇跡才敢接著問。

“那孩子心中壓著沉重的往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和奇跡你不一樣。你性格開朗,與你相處,會感到輕鬆快樂;也和夜刈不同,不是那麼高不可攀;流樹的性格,是從骨子裏透出的冷漠,他也有讓人感到輕鬆的時候,不過,更多時候,就像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讓人壓抑,甚至絕望。七年前,陛下將他交給我時,他那雙眼睛,就曾讓我感到了恐懼。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開始與他相處時,他的氣息能讓我感到壓抑。後來我教會他收斂氣息,這種情況才好轉。”

“連師父也感到壓抑!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七年前,當他滿身是血的站在我眼前時,我仿佛看到了來自地獄的冥王。那場景,我一生都不會忘。七歲,就經曆了滅族之恨,同胞自相殘殺的痛苦,獨自一人的孤獨,無止境的殺戮。我從他的眼中看到的,除了憎恨,就是憤怒。他將東邊境的魔族屠戮的一隻不剩,浴血出現在我麵前。能力傑出,令人恐懼。”

“被滅族?隱士七族有後人?那傳說中的存在,竟會被滅族?”“嗯。流樹能力特殊,既具有忍者的能力,又擁有巫女的力量,所以被魔族的盯上了。”

……

“那家夥的家人也是死於魔族之手?”夜刈聽奇跡說了後很驚訝。“七年前,發生了多少事?我怎麼感覺,這些事,像有關聯的呢?魔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