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響,舒嵐才用靈力將銀針盡數逼出,不過一會,老者臉上的窟窿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長出了鮮紅的血肉。
隻是從外麵看,是沒有皮的,隻是血淋淋的紅肉。
元刑收集這些藥材定然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要知道,就這藥材中的玉肌草就已經是價值連城,可謂是千金難求。
玉肌草可以讓已經損壞的皮膚再次長出新肉,許多治愈係的丹藥基本上都需要玉肌草。
流逸驚訝的張大了嘴,也不怪他沒見過世麵,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平日裏他就隻見過生肌的丹藥,可即使是生肌丹,也做不到這麼快的速度!
更何況舒嵐還隻是很簡單的弄成了藥液而已。
現在他對她可不隻是崇拜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頂禮膜拜了。
將老者的臉仔細包紮好後,舒嵐微微呼了口氣。
她抬手擦了擦額間的細汗,俏麗的小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頗為輕鬆的笑容,倒像是剛剛做了什麼大事,酣暢淋漓的感覺。
“真沒想到娘子的醫術居然這麼精湛,為夫的壓力可就大了。”
顏淵冥似笑非笑的,妖孽般的俊美臉上滿是無奈,眼眸深處閃著璀璨的光芒。
舒嵐也懶得理他,將銀針與手術工具清洗好,放回六神界。
“元刑…元刑…我兒子…”
老者抬著頭,混濁的眸中清明了幾分,嘶啞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的愧疚。
她真的不願意告訴他這個事實,畢竟等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還沒有聽到自己的兒子叫爹爹,就陰陽兩隔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難受的。
“他在哪?我找了他幾十年啊,我對不起他。”
老者埋頭,捂著臉,微微的抽泣起來。
看起來淒苦萬分。
“元刑,死了。”
舒嵐冷著眼,神情木然的說出了事實。她不想騙老者,人要學會接受事實。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順心,可悲的事情也不少,人隻有學會麵對,才能跨過心中的這道坎。
老者有微微的一愣,猛地抬頭,瞳孔微微放大,“誰殺的?!誰殺的?!”
他像一個著了魔的瘋子,突然猛地站起身子,不停的搖晃著舒嵐的肩膀,“是誰殺了我兒子?!!”
此時的老者猙獰恐怖,枯瘦的手掌上力道重的舒嵐疼得齜牙咧嘴。
“妖狐一族。”
她感覺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骨頭都被蹂躪到了一起,老者枯瘦的手指強勁有力,實力定然不低。
“又是狐妖……”
老者微微愣神,下一秒便鬆開了手,包滿紗布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元刑就是幾天前帶我來這裏的中年男子,”舒嵐退開一步,“元刑死前,讓我轉告你,他對不起你,不能照顧你了。”
她淺淺的杏眸安慰似的看了一眼老者,“有些事情,離開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人,不能白死,”
人,不能白死……
這句話就像炸彈,在老者心中炸開了陣陣火花,他混濁的眸子頓時便清明萬分。
整個人也明顯比之前更看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