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頭發用玉冠挽著,利落如出鞘的利劍一般,透著殺意。
薄薄唇一如他的性子,高挺的鼻梁上一雙眸子深邃不見底,明明走的很慢,卻硬生生的拖出了一種隨時都可能讓你葬身於此的氣勢。
這男人,很危險。
異於顏淵冥的危險,如果說顏淵冥是懸在你上方的一把利劍,那麼這個男人就是暗地裏的一條毒蛇。
永遠隻在暗處,幹著偷襲,突然襲擊的事情。
他緩緩走出來,靜靜的站在秦舒嵐麵前,勾著一抹薄情的笑,隨後,玉指緩緩挑起秦舒嵐的下巴。
折蘭清淺笑的極淡,淡的有些薄情了。
“北安王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嗎?難道是傳言有誤,臣女理解錯了?”舒嵐諷刺的嗤笑,璀璨的鳳眸中閃著不知名的光明,嫣唇飽滿,嬌豔欲滴。
前一世的折蘭清淺的確不近女色,稍微有女子碰他一下,他就會條件反射的跳開,並且當時的衣服必定會當場扔掉!
更別說肌膚之親了。
當然,除了她。
折蘭清淺瞧了她許久,最後冰冷的視線定格在她臉上,神色有些微怔,“這張臉,毀了吧。”
毀了?
他猛地將她甩開,由於重心不穩,秦舒嵐連連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難道是因為……
“她的臉,不屬於任何人。”
原來是為了她啊。
秦舒嵐好笑的勾了勾嘴角,這小子還是挺重情重義的嘛。
前一世的時候,第一次見麵。
他因為自己的母妃死了,獨自跑到河邊哭的不能自已。
那時,也是她遇到折蘭辰的第一天……
“姐姐,他們說我母妃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小男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滿眼水光濕漉漉的盯著她,企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個時候,她大了他整整十歲左右!
秦舒嵐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眸似秋水,蜿蜒柔和,“姐姐小時候,母親也和你一樣哦。但是姐姐不傷心,因為還有很多人等著姐姐,愛著姐姐哦。”
“可是清兒的哥哥姐姐們都不喜歡清兒,他們都在說清兒的母妃死的好。”小男孩撇了撇嘴,委屈的跑過來環住秦舒嵐的細腰,將頭埋在她懷裏,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衫。
那個時候的她,母妃也剛剛離開。
她溫柔的托起他小小的臉,額間的朱砂點綴著整張臉,讓她更多了幾分異域美,傾國傾城的臉蛋溫婉可人。
是個標準的才女。
“清兒不哭,姐姐叫秦舒嵐,以後姐姐愛你哦。”
從那個時候起,折蘭清淺就十分喜歡粘著她,樂此不疲。
可到死,她也沒有見著他最後一麵。
很多時候,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緣分由天定,可這命卻是由自己主宰。
她理了理素白的長裙,漫不經心的走過折蘭清淺的身旁,步子也是極慢,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折蘭清淺的心上,步步生蓮。
“我的臉,我為何不能用?”
她轉過身,氣勢猛地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此時的她,宛如一輪明月,清冷傲然,女王的氣勢猛地釋放開來,傾國傾城的容顏上蕩漾著妖冶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