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柳思思輕啟朱唇道;“各位遠道而來,我家主人自然是不會怠慢各位。我家主人雖是世外之人但也心係國家危亡,所以想聽聽各位對治國之道有何看法。”剛一說完,台下的人便開始議論不絕了。
“治國之道是皇帝老兒關心的是,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台下以彪形大漢說道。“是呀!是呀!你家主人不是耍我們嗎?”台下的人也跟著附和道。
“各位,這是主人的意思,主人不過是想跟眾位探討一下,各位又何必如此說話呢?”柳思思聽見那些人這樣說自己的主人,自然氣不過。
“姑娘不要動怒,在下以為你家主人一心為國固然可貴,隻是用榮華富貴這種東西未免也太膚淺了。”一陣溫潤的男聲傳來,聲音不大卻直指人心。哦?我微微挑眉,膚淺?有趣。我仔細打量他一番,神風俊朗,一身白衣如仙般美好,此人的確不容小看。
“請問公子對治國之道有何見解?”柳思思強忍怒氣的說道。
隻見他微微一笑,緩緩道;“在下以為“治大國如烹小鮮”,。它的意思有兩層:首先,魚是好東西,還是要吃的,這在政治上就是要管治,而不是放任自流,無所作為;其次,治國過程中要小心謹慎,不要無事生非,如同烹魚時,如果亂翻亂動,鍋中之魚就會碎掉,不好吃。前一層意思表明老子注重治國,韓非子苦心孤詣“喻老”、“解老”,司馬遷將老子與韓非同入一傳,絕非謬托知音;後一層意思表明老子的治國之術有自己的鮮明特色,作為典型的“君人南麵之術”,它是形式上的“無為”和實質上的“無不為”﹑渾然一體。* 在老子的眼裏,天下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自然屬性,所以高明的統治者理應順從客觀,尊重自然,因勢利導,率理而動,一切“道法自然”,凡事“無為自化”。在治國上,首先要求統治者做到海納百川,虛懷若穀,不以一人之智為智,而以眾人之智為智,謙卑處下,寬容包納,所謂“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老子的觀點是:理想的世界應該是非常和諧的“混沌”狀態,而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關鍵是占據權力資源的統治者主動降低自己的身份,與處在下層的草民們打成一片,消除彼此的隔閡,這就是所謂的“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在上者虛靜無為,在下者循理而動,各不逾矩,雙方按照各自的自然本性和諧地共存於一個體製之中。
其次,是主張順遂人性,因循為用。老子反對用道德仁義等外在力量去強行改變什麼,規範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野獸吃草,人類吃狗,表麵上似乎很殘忍,但這卻是生物的真實本性,是生物界的天然生物鏈。假如天地出於仁慈而加以改變,反而會破壞自然界的平衡。因此,天地必須冷血“不仁”,對生物之間的弱肉強食不予幹涉。同樣,聖人治國也應該“不仁”。在老子看來,仁義孝慈是人類的自然本能,無需汲汲倡導,一旦倡導,必然會在利益驅動下導致大量偽道德出現:“大道廢,有仁義;慧智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因此,留給聖人的選擇隻有一條途徑:“絕仁棄義,民複孝慈。”
其三,是提倡去奢節儉,廢刑省罰。具體地說,第一要節儉,“去甚,去奢,去泰”。老子認為人之患在於有為,而導致有為的誘因,在於欲望太多,名利心太重。要糾正這一偏差,唯有節儉,珍惜生命,節約精力,這才合乎自然本性也即“天道”:“治人事天,莫若嗇”。第二是要知足常樂,進而榮辱皆忘。統治者隻有貴生重己,適可而止,知足常樂,方可遠離禍害,免除災難:“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第三是要清醒地認識到法令刑罰手段在治國上的局限性,反對以暴力強製的方法進行管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法令滋章,盜賊多有”。在老子看來,在治國上依賴刑法的強製力,是典型的妄為,違背自然好生愛德的本性,舍本逐末,注定沒有任何出路。一旦民眾失去生路,斷絕希望,不再畏懼死亡,統治者就喪失了穩定政局的最後資本,整個社會的總崩潰也就無可避免了:“民不畏威,則大威至”;“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很顯然,老子從“道法自然”的基本立場出發,視政治高壓﹑暴力強製為治國的大忌。 其四,是強調貴柔守雌,以弱製強。《呂氏春秋&8226;不二》說:“老聃貴柔”。知雄守雌,以退為進,這的確是老子對待事物、掌握主動的策略原則,也是其治國之術的又一個顯著特色。按老子的理解,“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處於柔弱卑下地位的一方,其實往往擁有最強大的力量,“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剛強者莫之能勝”。與之相反,一切剛強的東西實際上都蘊涵著衰敗死亡的契機,即所謂“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物壯則老”乃是普遍規律。基於這樣的感悟,老子主張貴柔,守雌,“進道若退”,“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榮,守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