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不得不放棄追殺慕野,轉而向血骷髏急攻而去,他身形騰起的瞬間,從他袖中祭出一件綻放著九色光華的法寶,絢爛使所有人都停止了攻擊的動作,懼是怔怔看著這法寶。
我在看見這件法寶的時候駭然變色,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它的來曆了。
上古神器東皇鍾,有毀滅滅地的強大正氣能量,可抹殺世間一切的邪惡力量,但要讓它發揮最大的力量,就必須以生血為祭,仙體為引,方可催生力量到極致。
上古神器均是父神盤古所造,用以平衡人魔仙三界秩序的無上法寶,父神臨去時擔心沒有這些上古神器的克製,魔妖仙神會互相侵吞導致三界大亂,眾生遭劫,故而以自身精血鑄造了十件上古神器,最為強大的莫過於東皇鍾了!
隻是東皇鍾於數十萬年前便已消失蹤影,何以會出現在玄夜手中?
我還在思慮當中,東皇鍾震耳欲聾的鍾聲便響徹四野,天帝抬頭看了看光華四射,鍾聲不絕的東皇鍾,急步躍到血骷髏前麵,指著玄夜道,“逆子,你要做什麼?”
沉重的腳步緩緩向前,玄夜麵目清冷,語聲更是冷的恍如九天玄冰,“你不是我父君,我父君早已被你的元神煉化,當墨鳳天妃借給我陰陽鏡的時候,我才知道父君早已被你所害!”
天帝駭然色變,怒道,“你……你胡說,墨鳳那個賤人隻是想挑撥我們的父子關係罷了。”
玄夜冷冷一笑,“是嗎?魔君,難道陰陽鏡也會騙人不成?墨鳳天妃正是因為發現你的秘密才被你所殺,枉她陪伴在你身邊數十萬年,你怎麼忍心下手?”
天帝不語,卻抬頭看著仍在不斷旋轉和綻放九彩光華的東皇鍾。
玄夜亦抬頭看了看東皇鍾,忽然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月兒,三千年前我若知你是鬼族公主,即便不要這身仙體也萬不會興兵鬼荒的。你還記得玄月山嗎?如果你還有一絲想念我的話,就去看看他們吧。”
我怔了怔,半晌沒明白他的意思,待看見他身形騰起,生生將自己送進東皇鍾體內,致鍾東皇鍾血光乍現,驚起天地變色,日月同輝時,才驚慌起身,發出淒絕人寰的呐喊,“玄夜……。”
可惜,玄夜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他將自己的鮮血作祭,仙體作引,催發東皇鍾無窮無盡的力量後,日月同時發出極盛的光芒,配合著東皇鍾的九彩光華同時射向世間一切的邪惡,便見血骷髏、天帝和幻仙幻淵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呐喊,而光華大盛中,我的眼眶模糊一片,記憶似還停留在玄夜臨入東皇鍾時說的話。
月兒,三千年前我若知你是鬼族公主,即便不要這身仙體也萬不會興兵鬼荒的。你還記得玄月山嗎?如果你還有一絲想念我的話,就去看看他們吧。
月兒,三千年前我若知你是鬼族公主,即便不要這身仙體也萬不會興兵鬼荒的。你還記得玄月山嗎?如果你還有一絲想念我的話,就去看看他們吧。
是我錯了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誤以為他為了天界,為了天帝逼我到絕路,可我何時想過他的處境,何時仔細思考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從天帝送上聯姻拜貼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魔君入駐天帝體內導致元神被滅的事實,所以他帶我去了玄月山,陪我度過了最快樂的三天,而之後的事情,他便一直在配合天帝的陰謀等待他露出本來麵目的一刻,為什麼我不肯相信他?為什麼?
淚水登時滑落臉龐,冰涼濕滑的液體滑入我的脖頸時,我終於不能再支撐的倒了下去。
玄夜,讓我來陪你吧!
生生世世,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黃泉路上,你一定要等著我……
從沒想到,我竟然如此希望自己就此煙消雲散於天際,可我終是不能,因為我體內流的是父神盤古,母神女媧的血,他們讓我存在於天地之間,隻是希望我能維護三界眾生和平安康,永無紛爭。
可我,終究是負了他們。
獨自落宿在玄月山上,我看著那些覆蓋在白雪下的桃樹發呆。
記不清自己在這兒住了多少年了,似乎從我醒來的那一刻,便不顧眾人勸阻毅然來到這裏,且以結界封住了整片山,不許任何人進入。
山頂的兩座冰雕還在,看著它們,我便會想起玄夜,我也曾試圖依靠冰雕內玄夜注入的那滴鮮血為他重結魂魄,可終究是失敗了,畢竟他是將自己獻給了東皇鍾,永無再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