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壓壓的天際沒有一點光亮,但整個城市並不那麼黑暗,五光十色的彩燈早已發揮自己微小的作用妝點得這裏燈火輝煌,高樓聳立間,商場、餐館、街市燈光明亮,擠滿了人。又恰逢周六,馬路上車水馬龍一片,確實喧囂熱鬧,繁華又富有生氣。
有些人白天逛了一天疲憊的回家休息,也有那麼一小撮人專門趁著夜黑風高出來尋歡作樂,放鬆心情。
顏淩玉今晚就屬於那麼一小撮人中的一位,她不是趁著老公不在家出入這稍微有點不正經的場所尋豔遇,而是整天一個人在冷清的家裏待久了,她人會變癡變呆,正好朋友安曉婕邀請她一起來坑丁文炫一頓,她也就來湊熱鬧、貪點小便宜了。
七月份的酷暑天氣,火熱的太陽蒸烤了一天的地皮,晚上雖然涼爽了很多,但還是很悶熱,從外麵進到打著低溫空調的酒吧裏,清爽舒適了很多,這家酒吧比較複古,室內牆壁是那種磚塊堆砌的模樣,讓很多在城市裏打拚的年輕人有著很多回憶。
顏淩玉也是這麼覺得的,她站在門口環顧了一下裏麵,搜索幾張麵孔後,沒有發現好友安曉婕和丁文炫的人影,便直直的穿過有點擁擠的人,走到長長的木吧台邊,落座在人不多的高木凳上,點了三杯酒,耐心的等著那二位。
隨著酒吧震耳欲聾又動感的音樂,她悠哉的到處張望了一番,燈光快速的變換著各種顏色,打在人臉上昏暗不明,刺得人眼花。酒吧裏嘛,兩杯黃湯下肚,有些人難免會興奮了點,互相親吻的到處都是,其他不堪入目的男女親密事也有;舞池裏有很多穿著性感暴露的女人與男人跳著比較有挑逗動作的貼身熱舞,瘋狂的搖擺著頭、肢體與身體,但在下一曲,是一首古風纏綿的慢情歌,他們也慢了下來,女人環住男人的脖頸,男人摟住女人的腰,輕輕的慢慢的搖晃,溫馨不少。
忽然,一個不起眼的昏暗角落裏,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她的心隨即跳動異常。原來,他今天回來了,可她還未來得及高興,卻又看見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瞪大雙眸望著那個她最熟悉不過的男人,與她同床共枕兩年、要一起相伴到老的她的老公——秦子翊。十幾天未見的男人,乍一看到他,她的心劇烈的起伏著,額間的汗大顆大顆的蓄積,染濕了她垂下來的些許發絲,隨意捆綁在腦後的頭發在脖頸處也冒汗。
看著秦子翊一身剪裁細致昂貴的西裝,幹淨利落的短發打理的一絲不亂,眉宇間盡是溫柔的神情,眼角眉梢都帶著春色,高挺的鼻梁、低笑的嘴角,出眾的五官清朗俊爽,絲毫沒有剛出差回來的那種疲憊與風塵仆仆的感覺。
他回來的第一時間不是回家,而是陪著她的姐姐來酒吧消遣作樂,那個她一直還算忌憚的她的姐姐——顏淩貝。
有點可笑的是,她的老公現在正在和她的姐姐親密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拉拉扯扯的像是他們才是一對情侶一般;可笑的是他昨天晚上明明告訴她他還要再過幾天才能回來,現在卻又被她撞見他安穩的坐在這裏,原來他在撒謊;還可笑的是,今天是陽曆的七月七號“小情人節”,他現在是和她姐姐一起過情人節?
看著斜對角的那對男女,她眉心緊鎖,瞪大的眼裏帶著妒意與責怪,內心波動著,像是有著某種東西堵住她的心肺一般,讓她喘不來氣,呼吸困難。
顏淩玉陡然笑了一下,她發覺自己好像已經和他上升到一個品位了,竟然能這麼“幸運”的撞見他來這個********,還可以再一次撞見他和她姐姐的奸情,她又有點懷疑是不是晚上她出門踩到****了。
看著看著,她把周圍一切聲音和人全部屏蔽掉,額頭一顆大汗珠從臉頰一直滾落到下巴,滴落下來,她這才回神,鎮定片刻,心想又不是她被他撞見奸情,她幹嘛緊張的渾身冒汗、手腳發抖啊,她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舒緩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汗珠,放鬆放鬆略微緊張的心情。
恰好此時的調酒師小哥調好了酒遞到她麵前。
她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桌前擺的三杯顏色不一的香酒,一個矮肥矮肥的透明酒杯裏裝了由鮮紅到淺紅的酒水,一個倒三角高腳杯裏裝了橙色到黃色漸變的酒水,最後一杯是果綠色的酒水,帶著薄荷香,三杯她都喜歡喝,她不是會品酒,而是喜歡喝,從當初滴酒不沾到現在的可以說是對酒精有點上癮,不過中間那段嗜酒成性的日子早已過去,現在的她已被那個男人限製得好多了。
她端起那杯矮胖的酒水慢慢的喝了起來,冰涼香醇的液體從口腔到食管再到胃裏,經過的路徑她都能感覺到,舌尖上殘留的酒香味讓她回味,腦袋也清醒了許多,冷涼的杯壁讓她本就低涼的手更慘白,骨節一根根分明,卻很舒服。隻在這裏稍微坐了十幾分鍾,額頭原本因為剛才在外麵小吃攤吃出的熱汗被風幹。
不知不覺,她的視線又被那邊吸引了過去,手送著酒杯到唇邊,小口小口喝酒,懶散的注視著那二人。
越是看著秦子翊,顏淩玉越發的覺得她自己無藥可救了,事到如今,她還是能輕易就被他吸引住,他的一舉手一投足對她都特別的有吸引力,顏淩玉覺得秦子翊像是花蝴蝶在花叢中飛舞,而她像是沒見過世麵的花朵,輕易就被他沾染,隻是她一直守候在原地等待他的臨幸,而他卻能到處飛舞,吸引更多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