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城鎮,處處濃煙滾滾、破敗不堪,道路兩旁皆是殘垣斷壁的建築,槍炮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逃難的人們,加快行走的步伐,在驚慌失措中極速奔走、表情無助。
丁寶心中感歎,這就是戰爭,身處其中你才知道戰爭給你帶來的是什麼,是驚嚇、是恐懼、絕望和死亡……
在國外晃蕩了兩年,已經看慣了太多的生死,可依然沒有習慣這種淒涼的場景,心中總會產生憐憫。
真好笑,我居然做了兩年的雇傭兵……
收回眼神,握緊手中的m416,緊靠車尾蹲下,目不轉睛的凝視前方,不知怎麼回事,心中總有一種不安。
“好了,全部上車,全部上車。”
一聲叫喊打破了寧靜,一名全副武裝的黑人從銀行內走了出來,對著丁寶點了點頭,又警惕的四處望了望,揮手對著車旁警戒的眾人說到。
“寶寶,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做完這一單我帶你去找白妞讓你開心一下。”黑人拍了一下丁寶肩膀,漏出一口大白牙,淫蕩的笑著說道。
觸景傷情,丁寶並沒有因為黑人的話而開心起來,板著臉對黑人說道:“滾開二哈,我沒有心情跟你說笑。”
“其他車跟緊一號車,馬上出發。”黑人見寶寶心情不好,也沒有再次打趣,拿起對講機又再次喊道。
收到命令後,幾人迅速有序的後退上車,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槍口前方,依然保持著警戒的隊形。
這是一隊十人的雇傭兵,他們受雇於這家銀行,將銀行內的兩噸黃金,在叛軍沒有攻陷這裏之前,押送至總部。
原則上,本次押運任務是相對安全的,畢竟這裏還沒有完全被叛軍攻陷,路線也提前偵查過,可做他們這一行的,要時刻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丁寶是中國人,屬於尖刀特種兵,兩年前的一次外出維和任務中,在海上遇到突發事件,受傷跌落海中,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二哈所救,二哈就是他們這一隊雇傭兵的隊長賓納,賓納是一名黑人,身體雄壯魁梧,眼睛黑亮有神,不知怎麼回事,一看到他這張臉,丁寶就想起,在部隊食堂張老頭養的那條哈士奇犬,所以丁寶就給賓納起了個小名。
後來丁寶在二哈那裏養傷,一次在電視中發現一條跟自己有關的新聞,雖然沒有提及自己名字,可說了在某次行動中,一名隊員為國犧牲,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犧牲了,是啊,茫茫大海,風吹浪急,那種條件下,又是負傷在身,任誰也想不到還能活下來,要不是二哈剛好做完任務從那裏經過,發現在海中飄著的自己,估計這會早就成了魚糞了吧!
二哈為人比較仗義,對自己非常照顧,他說對中國人的印象非常好,因為小的時候,在非洲老家,曾有援建的中國人給了他家一袋白麵,還給了二哈一些餅幹,這讓二哈一直記得。
欠下二哈的救命恩情,又在二哈的懇求下,再加上丁寶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於國內也沒有什麼牽掛,反正也犧牲了,所以丁寶就萌生了想換一種活法的衝動,在二哈的誘惑下,幫著二哈出了一次任務,就這樣,丁寶成了一名雇傭兵。
車隊行駛幾個街口後……
“注意注意,前麵街口有異常。”
對講機裏剛剛傳來賓納的警告聲,緊接著車旁就落下一枚榴彈忽然炸開,丁寶所在的車子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路邊,這是一輛防彈的軍用悍馬,所幸還是比較牢固,除了車內的人被炸彈的巨響震的耳鳴外,沒有大的傷亡發生。
片刻後,短暫耳鳴的丁寶打開車門,快速的從車內爬出,繞到車後,丁寶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他剛剛繞到車後,一串子彈就貼著悍馬車的門邊飛來,火花四濺。
丁寶想到,感謝老天,要是出來剛好趕上子彈,即使穿著避彈衣,也會被打成篩子,對方火力這麼猛,難道是叛軍,怎麼回事,怎麼會繞到了我們後麵。
丁寶所在的車是10號車,在車隊的尾部,賓納在一號車,兩人一前一後,首尾相顧,這是丁寶和賓納合作這兩年來,一直的習慣隊形,賓納在前,丁寶斷後。
丁寶蹲在車後,聽著前方激烈的槍聲響起,得盡快趕過去幫一下賓納,剛剛起身又聽到對講機裏傳來賓納的聲音。
“9號車裏有備用彈夾,快點搬到前麵來,我們的子彈不多了。”
彈夾都是提前壓好的,每人身上都裝備了九個彈夾,加上槍具上的一共十個,不過真正開打後,幾百發子彈,也就隻能用個幾分鍾,這還得加上其他裝備如手雷等的一起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