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又要比蕭鳳南還難纏一點。她不想和他聯係,一點都不想……
“夏璃。”猛然的,身後熟悉的聲音。夏璃木木的回頭。
“蕭——鳳南?”夏璃的心情一下變得輕快起來。然而她還是嘟著嘴,又回過頭去:“怎麼又轉回來?舍不得我嗎?”
蕭鳳南歎了口氣,摸摸她的頭:“說什麼呢,剛剛不叫你不下車,我怎麼去放車子?不放好車子怎麼去看電影呢?”
夏璃低著頭,眼淚啪嗒一下就落在地上,暈染出一朵小花。而後,她抬頭相視一笑泯恩仇。
兩人理直氣壯的穿過兩條街去看電影,走的不亦樂乎。
夏璃在陰暗的影院裏踮起腳來吻他。在如此曖昧的黑暗裏,不用怕有狗仔隊,不用怕窘迫,也不用故意提醒自己他們現在不應該在一起……
這樣一個吃回頭草都吃的如此聰明而理直氣壯的男人,放棄了實在可惜。
蕭鳳南小心的避開她唇上的傷口,輕輕的舔舐她的上牙齦。夏璃踮腳踮的累了,靠在他身上喘息:“蕭鳳南,你剛剛在生氣,我居然才想明白,你那樣子是在生氣……”
蕭鳳南卻避開了她的問題,他說:“妒忌是一種很微妙的情感,強烈卻隱蔽。自己對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卻又會以很白癡的行為表露出來,使自己變蠢,變可笑。我妒忌柳堯……我必須承認,在我敲門的那一刻,很想就這麼衝進去。可是夏璃,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所以我忍耐著……隻是我的忍耐似乎帶來了相反的效果,把你從我身邊推離。夏璃……我是不是應該說,就算你真的跟別人有什麼,我也會等你回來?”
夏璃搖頭:“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沒有必要因為我是女人你就如此寬容,我不需要。蕭鳳南,現在還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還要繼續喜歡一個不知何時就會翻臉的壞女人嗎?”
“我沒得選。”他牽著她的手往影院深處走,挑了座位坐下:“介意我引用一句電影裏的人剛剛說過的話麼:我生來,大概就是為了遇見你……”
夏璃嗬嗬的笑:“太假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一地驚雷。這樣狗血的話被你說出來,好好笑的感覺。”
“嗬嗬,看電影不就是找這樣一種傻傻的效果麼?”蕭鳳南在她耳邊低喃:“如果你對劇情認真分析,如果你對電影人評頭品足,那麼你就比那狗血的電影還要傻傻的。夏璃,一定要自覺自願的堅決徹底的把自己的智商降低到你所看的戲的水平,這樣才比較有萬人之上的女王優越感。”
“你想說什麼?”夏璃狡黠的看著他輕啟的唇,又分了心。
“沒什麼,就事論事而已。”蕭鳳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不要委屈自己,夏璃,無論什麼時候,我竭盡全力都會幫你。”
“謝謝你。”夏璃敏感的扯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難道蕭鳳南知道點什麼?為什麼他會有心追到珠寶店,現在又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夏璃,”蕭鳳南拉拉她的手:“不介意我打斷你看電影吧?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
“你說。”夏璃拿銀屏當掩飾,眼睛的餘光偷窺蕭鳳南美好的側臉:他前額碎發稍長,遮住了半個眼睛,在影院曖昧的黑暗中顯得有些神秘。蕭鳳南本來是儒雅型的美男子,如今的神秘憑空為他增加了點英氣。
“呐,據說在南亞流行著這樣的一個故事。上帝告訴某人,他可以滿足這個人的要求,賜給他他所要的任何一件東西。但條件是:給他的鄰人雙倍同樣的東西。這個某人就想了一想,最後說:神聖的上帝啊,請挖掉我的一顆眼珠吧!”蕭鳳南詭異的笑了,那一絲英氣化作了一種說不出的陰鬱。
“哈,這個某人也真夠損。不想看到別人比自己過得好,於是寧遠毀掉自己然後加倍打擊別人嗎?”夏璃裝作心不在焉,然而這個故事卻叫她提高了警惕。如果說誰會傷害自己然後加倍打擊她夏璃的話——那個人有可能是誰呢?
“確實如此。事情的根源還是在於妒忌。”蕭鳳南歎了口氣:“木秀於林。夏璃,妒忌是弱者唯一的激情,他們會為你的倒黴而歡呼,也會為了打擊你不惜傷害自己。或者說,你讓他們都瘋了呢。”
“是麼。”夏璃微笑著,拍拍他的手:“你看,電影要劇終了。還是快點想想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