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要帶白錦屏到外麵遊玩過中秋的事情一宣布,府裏上下都忙碌起來。怕小縣城的東西不好,又怕有的買不到,把所有能用上的能想到的都置備了,整整裝了一馬車。白錦屏覺得這也太鋪張了,連城卻反常地鼓勵這種作法,還誇獎了土根,說等他父親老了就讓他接他父親的班繼續做連府的大管家。然後又帶著白錦屏招搖過市,他對她的寵本就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這一次這般高調,不知給多少人家茶餘飯後添了消遣。

臨街的茶樓,二樓雅間的窗戶旁,於致和兩手撐在窗欞上往下看,神色凝重。

旁邊的位子上聶小雅正品茶,見於致和久久站著便饒有興趣走了過去,順著他的目光,很容易就找到了人群的連城和白錦屏。

“於教官,眼珠子就快掉出來了,別看了!”她冷哼一聲,扭身坐回茶桌前。

於致和被這話說的臉上一陣發熱,悻悻回到座位上,啜了口茶,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語氣,說:“真是紅顏禍水。自從有了白錦屏連城的心全都用在她身上了,這一段時間更是以白錦屏為中心,簡直把她捧在手心當成了公主皇後,連軍務都怠慢了。”

聶小雅抿著嘴笑,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這不正合了你的意?我們的事情就更好辦了。”

於致和看了她一眼,拿了文件一張張翻看。

聶小雅倚了椅背,趁著這個空當感歎道:“我這位好姐妹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在家掌上明珠,在嫁萬千寵愛。和她一樣年紀的女子早都當娘操持度日了,她……我看越活越倒退了!”

於致和看著文件,眉忽一蹙,把文件往下拿一點足夠看到聶小雅的臉,沉聲問:“這批貨物是什麼貨?”

“你管它什麼呢?隻要蓋個章它就能靠岸,你就有錢拿,何樂不為?”

於致和猶豫道:“恐怕不行,重要的貨物在碼頭上岸需連城的親筆簽字。”

“他不是要帶著夫人外出遊玩嗎?張正軍也去安順了,司令部還不都是你的?想辦法弄到他印章即可。出了事也是他的,你怕什麼?”

於致和笑了笑,把文件放下,貼著桌麵推到聶小雅跟前,“說好的,事成之後一萬兩白銀。”

“銀子是小事。”聶小雅回以一笑。

於致和用手帕拭了拭唇角的茶漬,微眯著眼睛看聶小雅,五百公斤的貨,一萬兩白銀的天價好處,他不傻,猜都能猜得到,這批貨,定是鴉|片。

六十年前朝廷懲辦了禁煙功臣林則徐,是迫於列強壓力,鴉|片泛濫的惡果人盡皆知,哪一年哪一月不在禁煙?西太後生前還降了旨以十年為期要將所有的外國鴉|片和中國鴉|片的毒害一並根絕,如今西太後逝去沒幾年,種種條例形同虛設。

於致和眼中閃過一絲慨歎,起身道:“你隻需準備好銀子等我的好消息。我還有要事,就不多陪了,先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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