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攔玉臂,頭枕窗棱;曉風晨晨,花枝搖曳。夕陽的餘暉昏暈出淡淡的紅色,微醺的香氣撫鼻而過,一首‘燕歸來’如泣如訴,直敲心底。
她雙眼無形,目光如散。那道臨別時堅定地哀傷的眼神又再一次出現在眼前。她不該怨恨的,不是嗎?她又怎麼能和一個小孩子比呢?她是一個大人呀!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裏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斷地反駁她。愛是自私的,參不進一粒沙子,哪怕是小小的最小的一個也不會被允許,也會讓人不舒服。
他,怎麼還不來?隻要他說一句解釋和原諒的話,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他跟他離去。可是,沒有。已經整整兩天兩夜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僵硬的手指隻是機械的撥動著,一曲接著一曲。麻木的身軀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坐在這裏多久了。隻是這樣堅持著,看著她空洞的眼神他的心裏好難過,撕裂般的疼痛已經麻木了他的身體,他的四肢,他的整個靈魂。在什麼時候,想她念她思念她已經成為他每日的必修課。讓他想離去卻又不能離去。
拿起蘿衣輕輕披在青煙的身上,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此時任何的話語都顯得那麼多餘既蒼白又無力。
“哦,白兄,你來了。”稍事收斂了悲傷地心境,青煙略顯平靜的語氣讓東方白心裏一顫。微微的點一點頭他沒有說話,轉過身輕輕的朝門外走去。
依然斜趴在窗棱上仍然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青煙沒有能看到東方白眼底的傷痛,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衣角刺目的鮮紅。於他,她回報不起就不該憐惜·····
今夜,注定了····無眠····
攬青絲,理雲鬢,貼花黃。留住了嬌豔掩住了憂傷。
一襲翠綠的輕紗遮掩的是動人的容顏,同樣翠綠的祖母綠晶瑩的掛在耳旁。金家一向是慷慨的,看著自己一身天宇王朝典型的少女裝扮,不知道的人又有誰會知道她竟是個外時空穿梭而來的人呢?她擅自褪去了夫人的裝扮不知道這樣金家人會怎麼看?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吧?可她不想再裝扮下去了,原本這一切都隻是‘協議’而已。如果可以,她想由他親自為她披上夫人的嫁衣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青煙躡手躡腳的閃過屋門,她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尤其是他。至少現在不要,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幾天來的照顧隻能在心裏悄悄地感謝了!
牆角,梧桐樹下一襲白衫已然半濕可屬於男子的寬腰直背依然挺拔而剛強,唯有眼角些許的皺紋悄悄的泄露了疲憊和憂傷。
他多想叫住她擁著她把她視若珍寶一輩子嗬護她。可他不能···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那樣做。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強求隻會讓他更加失去,他唯有選擇放手。看到她幸福他就幸福!上天真的很能折磨人,先遇到的卻錯過了相知的機緣,這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怨恨?又想起她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深深的嵌入他的心裏、他的身體、他的每一個靈魂,想她已成為他每日的必修課。讓他割舍不下欲罷不能。以前冷酷灑脫的東方白在她麵前隻是一個充滿愛的無比溫柔的男人。他的智商已經退化到白癡的級別隻知道像向日葵一樣朝著太陽運轉,隻是他朝向的是她而已。一絲苦笑慢慢的爬向嘴角······
是時候該離開了,原本駐足的步伐再也沒有停留的理由。慢慢地走過充滿記憶的家,曾經這裏是他寧靜的港灣,棲息的樂園,而今這裏到處充滿了她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起來。想與她一起遊曆的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是去了選擇的權利,他該痛哭的嗎?不,他不許自己這樣無能···可淚水早在不經意間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