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我做了吃的,你等會兒。’輕輕地推開青煙,東方白轉身離去。留下了她一人獨處···
他該問嗎?不該,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問。他沒有問的立場,沒有問的身份。陌生人、朋友、還是一個一廂情願的人。這裏的每一個稱謂、每一個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相信青煙的為人,雖然真正相處的時間不久但他覺得她不是個飛揚跋扈、無理取鬧的人。她的事,她的一點一滴他都不想錯過。可他更深深的明白問了無疑是雪上加霜,在她已然撕開流血的傷口上撒上鹽吧。這麼做不是疼她愛她隻會讓她更痛更難釋懷。
端起瓷甕,細白粘稠的米粥均勻的滾落在綴滿精致小荷的雕白小碗裏。伴著氣息的濃鬱,某種不知明的情緒愈演愈烈。疑慮、迷惑、痛苦、憤怒、不甘,更多的是哀傷···
有生以來,樣樣事情他都成竹在胸。唯有麵對她的每一次變故他都束手無策。她是他命中的克星,是他一生放不開的牽絆。遇上她,是上天的恩賜也是上蒼對他的考驗;遇上她,讓他完美的人生出現了瑕疵,遇上她,似乎注定了他的失敗。每一次當他舔完傷口下一次卻更加鮮血淋漓。傷口來自她也來自他自己,當愛得不到等同的對待,傷心已不可避免。
刹那間的溫暖失去讓她覺得更加冰冷。沒了依靠,青煙褪去囂張的氣焰,卸掉尖銳的包裝,一個人呆著是現下最好的對待。
真相的背後往往是致命的傷痕,情義二字原來竟如戲不堪一擊。不論曾經多麼的美好,謝幕時還是心碎滿地。期望越多失望越大,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可人依然要活,刮破的傷口依然還在。這就是現實,雖然殘酷卻必然存在。堅強如她,聰穎如她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在經曆了徹底的失望之後屬於青煙的堅強一麵在她的身體裏正慢慢的蘇醒···成長···
重新梳洗打扮,埋掉失去的情,掩住憂傷。煥然新生的感覺讓青煙平複了許多。
緩移斂步,順著香氣,眼前自然純淨的畫麵讓青煙心裏一暖。
依然是那道白衫--挺拔的背、消瘦的肩,依然是站在那裏--沉靜如水、屹立如山。語言已失去了其的意義,看著他動作嫻熟的起鍋、入碗、細心地攪拌吹涼讓青煙突然間有種被寵的感覺仿若父母親還在。這樣的男子、這樣的溫暖是她在金以之身上沒有感知到的。以往隻是她嬉笑著照顧他,偶爾露出的關懷也隻是幾句安慰的言辭罷了。
唉···,又想起他了,她不要想起他···不要···
適時的忘記是治療最好的良劑,時間是打斷記憶治愈傷痛的根源。為了以前的他,為了以後的他,也為她自己,青煙覺得是該努力的時候了。吃白食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認真的思索‘路’的問題才該是她馬上要解決的事。
絕不平庸而甘於平凡,活出自我,創造屬於藍青煙的暫新的人生!從這裏為付出畫上句點,從這裏為重生打開序幕;譜寫一份魅力人生,充滿刺激和品位的新的開始!
‘好香啊!’歡快的語氣帶著自然的撒嬌味道與剛剛的沮喪判若兩人,在東方白麵前此時的青煙才是原本的樣子。
‘給,吃吧!’把碗放在桌子上並示意她來坐,東方白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微笑著滿麵和煦對她的反差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疑惑,也沒追問。隻是如往常一樣延續著平日裏的互動模式,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這一點的體貼讓青煙覺得更加窩心。這樣的好男人一個,該是各家名門閨秀爭相追逐的好對象。風雨時為你遮擋,不問緣由、沒有借口、百分百的愛戀、百分百的信任;不求回報、隻懂付出。看著他,青煙宛若看到以前的自己,她也曾用這樣的心情,用這樣的愛戀去全心全意的奉獻。青煙有些恍惚,是心疼、是不舍、還是憐惜,她也分不清楚。隻在這一瞬間他的臉在眼前顯得更加棱角分明,眼神也更加明亮。他的情、他的意、他的愛、他的溫柔,正一點一滴在無聲中已不可忽視的速度滲透著、侵蝕著她的每一個神經,每一個血管,每一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