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公寓門口徘徊了半天,才鼓足勇氣按了門鈴,十幾秒後,“吱呀”一聲,門開了,唐夏組織好腹稿,正打算在門口說完,結果一抬頭,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震,忘記了說話。
印象中,沈先生一直都是黑西裝,大背頭,可眼前的這個人,微長的頭發蓋在眉毛上,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穿著一套灰格子居家服,左胸口還印著一隻撒嬌的貓咪,他一手握著門把,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包小魚幹?
唐夏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沈,沈先生?”
黑框下的一雙眼,微微眯了眯,沈先生扭過頭,淡淡說了句“進來吧”,就丟給她一個後腦勺。
唐夏敲了敲自己剛剛卡殼的腦袋,咬咬牙,跟了進來。
沈先生的公寓,出乎意料的幹淨,上百平方的大客廳,除了一套沙發茶幾,還有一套大音響外,小半個空間,都被一套精致的貓爬架占滿了,一隻白毛毛的生物,此刻正站在爬架頂端,擺出一副山中之王的架勢,仰著脖子叫,“喵嗷嗷嗷”
音調扯得九曲十八彎,唐夏終於相信陳悠悠的話,這是一隻‘貓身狼心’的生物。
沈先生淡淡的掃了一眼賣弄本領的毛團,沉聲道,“繼續爬!”
毛團縮了縮脖子,尖尖的耳朵顫了顫,頂著一張圓臉,眼饞的看了看他手裏的小魚幹,悶聲不響的繼續爬爬架,心中無比鬱悶,為什麼別人家的喵不用減肥?
這也太聽話了吧!
唐夏驚了半天,扭頭準備說正事兒的時候,發現沈先生已經上樓了,她隻好在下麵等著,拘謹的渾身不自在。
褲腳被抓了一下,唐夏一低頭,發現毛團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她眼睛彎了彎,彎腰將它抱了起來,皺眉道,“你好像又重了。”
毛團無視了這句話,伸著脖子衝著桌上的小魚幹叫。
“你要吃這個?”
毛團瞪圓眼睛,這不廢話!
唐夏悄悄瞄了一眼樓上,猶豫了一下,拿了條小魚幹放到它嘴邊。
小家夥嗅了嗅,張嘴就銜住。
“噠噠——”
樓上傳來的腳步聲,讓兩隻不同種類的生物同時僵住了動作,毛團嗖的一下,從唐夏懷裏跳了出來,顛顛兒的順著沈先生的褲腿爬到了他的懷裏,獻寶一樣,將小魚幹吐到了他的掌心,還撒嬌的舔了舔他的手掌。
唐夏……
她怎麼有種被隊友出賣的感覺?
沈先生掃了她一眼,伸手拍了下毛團的屁股,小東西利索的跳下來小跑著上了貓架子。
他走過來,將小魚幹丟進垃圾桶,彎腰抽出一張紙,細致的將掌心擦了一遍,“等它爬不動的時候再喂。”
“啊?”唐夏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跟自己講話,她一陣腹誹,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抬頭,這才注意到他剛剛上去已經換掉了那身衣服,這會兒一身正裝,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她按捺了一下心緒,低聲說,
“沈先生,請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他瞥了她一眼,從褲袋裏摸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遞到她麵前。
他握得很緊,她的那點兒力道,在他麵前,幾乎可以抵消,他用力一扯,唐夏不受控製的往前挪了挪,兩人的距離瞬間隻差了不到兩公分,男人身上夾雜著煙草味的清冽氣息,讓她瞬間僵住動作。
她漲紅著臉,呼吸急促道,“沈先生,你自重!”
沈先生垂下眼睫,視線慢慢從她浸滿水霧的眼睛,下滑到那雙顏色旖旎的唇,啞著嗓子緩緩道,“你來之前,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唐夏倏地一僵,白著臉道,“我認為以沈先生的地位和人品,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篤定我不會做什麼,所以就泰然的利用我來挽回你丈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