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頭發,搖著頭,想將那些不堪的記憶驅趕出去,可是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被觸碰過,到處都是火燒一般的感覺,羞恥的令人蜷縮腳趾。
她抓著被子,咬著牙,雙唇被咬得發白,終於哭出聲來。
早上七點,她給林安娜打了電話。
“唐經理,你怎麼到現在才聯係我,昨晚十點我沒等到你的短信,就給你打電話,那邊一直關機,我打給酒店他們說你已經走了,殷總那邊也一直打不通,您沒事吧?”
“沒事。”
唐夏目光清淺看向車窗外,聲音異常平靜,“王總沒有投資意向,再聯係別家公司吧,另外,我今天有事,不去公司了。”
掛了電話,唐夏對司機道,“師傅,前麵藥店停一下。”
從藥店出來,唐夏直接將避孕藥摳開,幹嚼著吞了下去,嘴裏的苦澀,讓她頭腦越發清晰起來。
昨晚即便神誌不清,她卻記下了王德海說的那句話。
他說,“聽說殷承安娶你回去,連碰都沒碰,真的假的?”
這件事除了殷承安自己,還有誰知道?
唐夏捏緊藥片,一雙眼睛,猩紅嚇人。
“喂,盧彥。”
“太太?”
唐夏垂下眼眸,問他,“裴苡微現在在哪兒?”
“這,我……”
“你放心說,我不會告訴承安。”
盧彥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裴小姐剛剛跟殷總來公司。”
唐夏麵無表情道,“別跟承安說我打過電話。”
九點半,唐夏身著一身大紅色的OL套裝,長發高挽,一臉淡妝出現在銳興大廈。
她不常來殷承安的公司,她跟殷承安婚姻不和,甚至在銳興都不是秘密,但是今天的唐夏,卻驚豔了所有人,不單單是那張美豔的臉,還有她周身孤冷的氣質。
就像是花兒開到荼蘼時候的那種絕望的美麗,讓人肝顫窒息。
盧彥看見她的時候,也是一怔,他隻覺今天的唐夏,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以前,哪怕她跟殷承安提離婚的時候,眼底也隱藏著深深地愛意,可是今天,那雙眸子,平靜地像是一汪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太太……”
唐夏看了他一眼,經過他的時候,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你欠我的,最好別攔我。”
盧彥身體一僵,垂著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砰——”
殷承安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圖紙的殷承安臉色一變,抬頭剛想罵人,一見是她,神色微微變了變,鎮定的對旁邊裴苡微說,“你先出去。”
裴苡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低著頭,拿著文件低眉順眼的想從她身邊過去。
“等等。”
唐夏清冷的聲線,不帶一絲情感,她勾了勾唇角,眯起眸子。
“抱歉,我找的是她。”
殷承安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唐夏,別鬧,昨晚真是有特殊情況,我後來給你打電話了,沒有人接。”
唐夏笑了一下,伸手勾起裴苡微的下巴,一字一頓道,“你要是再沉點兒氣,我就跟殷承安離婚了,可惜你現在沒機會了。”
她說完揚起手,一巴掌結實的落在裴苡微左臉上,那一下,力道非常重,她的臉幾乎瞬間就腫了起來。
“痛嗎?”
她揪著她的頭發,這一刻,二十多年的涵養,統統化為烏有,她隻想盡情地發泄心中的憤懣。
“這才哪兒到哪兒?殷承安戳在我心口上的,比這痛百倍!”
“唐夏!”
殷承安又驚又怒,他記憶裏,唐夏一直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這一刻,他眼裏隻剩下一個癲狂的女人。
裴苡微毫無反擊之力,大哭大叫,亂成一團。
“別過來!”
唐夏衝著殷承安吼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為什麼要遇見你,為什麼要愛上你?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情願一輩子都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