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像是沒察覺她不滿的視線,左手在車座下一摸,拎出一隻雪白的生物丟到她懷裏。
“抱著暖手。”
唐夏……
被吵醒的毛團,在唐夏懷裏舒展了一下身體,哀怨的“喵”了一聲。
唐夏將手伸到毛團白花花的肚皮下麵,別說,還挺暖和,她腦子裏突然想到沈先生抱著毛團難受的畫麵,不知為何,竟覺得喜感,忍不住偏過頭對著玻璃勾起唇角。
沈先生帶她回了香山公寓,下了車,沈先生也沒搭理她,徑直上了樓。
唐夏敏感的察覺到他生氣了,雖然她不太清楚他在起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暖寶寶”,低聲問它,“你說我現在離開會不會好點。”
毛團抬了抬眼皮,“咪唔”了一聲。
唐夏歎了口氣,抱著毛團下了車,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進了大樓,才發現沈先生還沒上電梯。
他在等她。
一瞬間,唐夏腦子裏就冒出這個想法,無緣無故,就是一種直覺。
等她站到他身後,沈先生才邁進電梯,唐夏也隻好跟了上去。
大清早,又是放假,電梯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窄小的空間,將他的味道聚集起來,唐夏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簇擁在懷裏,不的喘息。
她忍不住緊了緊手指,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沈先生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唐夏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也許碰巧遇見了也說不定,那裏好像跟寵物醫院順路。
“昨天晚上,我丈夫胃出血,我在醫院守了一晚上。”
她在解釋,她並不是故意爽約。
但是這樣的解釋到沈先生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他扭過頭淩厲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一邊關心著丈夫,一邊答應單身男人的邀約,我是不是得誇讚你一句中國‘好’媳婦?”
唐夏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沈先生抿著唇,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噙到嘴裏,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摸著打火機,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唐夏卻被那番話氣得不輕,她上前一步,伸手將他嘴裏的煙拽出來,扔到地上。
沈先生一怔,視線慢慢下滑到她的臉上。
因為生氣,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原本就大的眼睛,這會兒瞪大了一圈,她的眼底蘊藏著憤怒跟委屈,就像被惹怒的貓,隨時都準備亮爪子。
她一把將懷裏的毛團塞到他手裏,忍著氣道,“我也不明白,你既然明知道我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對一個已婚婦女邀約!難道說沈先生的愛好就是如此?”
沈先生將毛團丟到地上,沉著臉捏起她的下巴,咬牙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咬牙啟齒,恨不得將她的腦袋撬開看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勾引我!所以我想要什麼,你會不知道?”
唐夏心裏一驚,慌亂的甩開他的手,倉惶的退到電梯口,捏緊拳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之前的任何行為讓你造成了誤解,我向你道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話音剛落,電梯就開了,唐夏也不管這是幾樓,大步就朝外走。
手腕突然一緊,緊接著人就被拉回了電梯,她驚魂未定之時,沈先生雙手抱著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地吻了下來。
唐夏摸著唇,瞪著他的背影,心裏又委屈又害怕。
她幾乎是被他拖著進了門,沈先生怒氣未消,甩門的時候力道很重,要不是毛團跑得快,整隻貓都要被夾成肉餅了。
一進屋,他就鬆開她,從茶幾下麵拿出藥箱,見她還杵在門口,皺著眉道,“還不過來!”
唐夏咬了咬唇,不情不願的走過來,沈先生直接拉著她的手,將她按到沙發上,拿著棉簽幫她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