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怔了怔,緩緩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烏黑濃密的長發,肆意的散落在肩頭,身材纖長火辣,穿著一件白色的小洋裝,肩上披著一件棕紅色皮草,細長纖白的手指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妝容精致美豔,唇角的笑容大方得體,如果不是唐夏聽出一些端倪,都會誤以為這個人真的再跟自己閑聊。
唐夏眼神微微閃了閃,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唇角微微勾了勾,反問道,“這位小姐應該沒結過婚吧?”
凝玉一怔,蹙起好看的秀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唐夏跟兩年前她印象裏的那個女人相差太遠了,她印象裏,唐夏眼裏容不得沙子,眼裏都是對殷承安的癡迷,她也是清楚殷承安對這個太太的態度,才會說這麼一番話,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弄錯了什麼……
沒等凝玉回答,唐夏就繼續道,“如果你結婚了,你丈夫在外花天酒地,你會把你丈夫年輕當做自己必須容忍他犯錯的借口嗎?”
凝玉臉色微微變了變,抿著唇沒說話。
唐夏扭頭對沈先生道,“這邊兒有些擁擠,我做後麵透透氣。”
“唐夏!”
殷承安沒忍住,站起身叫出了她的名字。
唐夏連看都沒有看他,起身朝著後排的座位走去。
殷承安起身想追過去,沈先生突然伸手攔在他身前,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凝玉,嘴角掠過一絲嘲諷,伸手將唐夏落到椅子上的大衣拿起來,經過殷承安的時候,淡淡道,“殷先生,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
殷承安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麼時候,沈濯雲已經越過他追著唐夏到了後排。
殷承安捏著拳頭,好久,才憋著悶氣坐了下來。
凝玉打量著他的表情,淡淡笑了笑,沒說話。
上次開庭的時候,不允許他們旁觀,唐夏很久都沒有見到唐諾了。
看著唐諾被人押到被告席的上的時候,她的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
唐諾精神還好,可能是因為戒毒的的日子太過煎熬,整個人暴瘦,一八五的身高看起來跟個竹竿一樣,整個人看起來還算幹淨清爽,他一出來,目光就一直在台下逡巡,看到唐夏的時候,唇角微微勾了勾,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笑,隨即掃過沈濯雲,淡淡的收了回去。
唐夏捂著心口,好一會兒,才平靜情緒,她扭頭衝著身邊的男人輕聲道,“謝謝。”
她知道,如果不是沈濯雲,唐諾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想象。
沈先生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拿過來,放在掌心輕輕握住,唐夏指尖兒輕輕顫了一下,沒有拒絕,沈先生的唇角輕輕往上挑了挑。
這場官司比唐夏想象的要激烈的多,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時宴在法庭上的風範,剛開庭不到十分鍾,肖誌國就被堵得啞口無言。
上次法庭對戰,肖誌國已經見識過時宴的實力,對方雖然比他年輕,但無論是經驗,還是臨場反應,都不遜色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人,他第一次遇見這麼強勁的對手,按理說,律師混到他這種境界,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戰,隻是他年輕時候欠殷占軒一個人情,就想趁著這次,一次性還清,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官司能把自己二十多在雲安市打下的名聲給搭進去。
這代價,太大了。
肖誌國額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眼鏡片的下層,也被蒸騰出的水汽覆上了薄薄的一層,反觀時宴,卻絲毫沒有壓力,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淡淡道,“既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委托人參與販毒,那這項罪名就純屬汙蔑,子虛烏有!肖律師,我是不是可以指控你捏造事實呢?”
肖誌國沉著臉盯著眼前咄咄逼人的時宴,沉默了幾秒,沉聲道,“時律師,證人前後證詞不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