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娜從殷承安後麵追上來,有些不安道,“唐經理,我,我攔不住他。”
唐夏放下電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忙去吧。”
林安娜帶上門,匆匆離開。
等到林安娜離開,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唐夏沒有看他,低頭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殷總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不奉陪了,我工作很忙的。”
殷承安就像沒有聽出她的逐客令一樣,上前一步,走到她辦公桌對麵,按住她手裏的文件。
唐夏頓了頓,慢慢抬起頭,殷承安穿著一身藏藍色西裝,搭配著白色襯衫,沒有係領帶,襯衫領口敞開兩顆扣子,胸口起伏的程度有些劇烈。
他還是跟五年前自己初次見到那樣,俊朗帥氣,隻是發絲略微有些淩亂。
唐夏收回放在文件上的手,抬眸望著他,蹙起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殷承安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道,“我……對不起。”
他本來想解釋說自己不知道她寄來的那份證據,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突然說不出口了,法庭上的變故,即便不是他的意思,他畢竟也曾經有過那個念頭,更何況,做哪些事的是他的父親殷占軒,怎麼都跟他脫不了關係,他現在的解釋,也隻會更加唐夏的失望跟鄙夷。
唐夏輕哧一聲,“你是在為哪件事,說對不起?”
殷承安語塞,臉色一青一白的難堪。
“殷承安,以後我們之間,你再也不用說對不起,因為你欠我的,太多了,而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原諒,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唐夏望著他,眼神猶如一汪潭水,平靜無波。
“你說我趕裴苡微出國這件事,就足以讓你恨我一輩子,那麼你害我哥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唐夏的話,一句一句,就像是戳在他的心口上,令他痛不欲生,偏偏他根本不敢喊出聲,因為他是促成這一切的元凶,他沒有資格喊痛。
他突然想起,他們婚後那三年,唐夏每次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接受他的冷嘲熱諷,她的心是不是也像現在的他這麼煎熬。
如今,在他徹底傷害這個人後,才讓他發現心中的真愛,是不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他望著眼前的妻子,眼眶有些發熱,他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深吸一口氣,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聲音低啞道,“這是兩個億,你先拿去用,我在銳興的股份被我父親凍結了,這是我在肖潛公司投資的分紅,或許對於唐氏來說杯水車薪,但至少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唐夏沒有接,眼神淡漠的望著他,“你覺得我會要嗎?”
殷承安捏著支票的手微微僵了僵,好久,才啞聲道,“唐夏,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銀行的催債那麼緊,難道你真想將唐氏轉手讓人?”
“銀行為什麼現在催款,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唐夏站起身,抿起唇角,“你是唐氏貸款的擔保人,唐氏被催債,而你卻什麼事都沒有,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銀行的李行長是你們殷家的人對嗎?”
殷承安臉色有些發白,唇角緊緊地繃成一條線,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的公司,竟然令殷總如此煞費苦心,”唐夏低笑出聲,“既然已經下了決心毀掉唐氏,殷總又何必惺惺作態,演給誰看?”
“我沒演給誰看!”
殷承安捏緊拳頭,打斷她的話,“我從來都不想讓唐氏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信你的還少嗎?可你給我的是什麼?”
唐夏拔高聲音,將桌上的報紙揚起揮落他臉上,“忘了恭喜你,恭喜你成為童家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