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安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敲開唐夏門的時候,撞見的卻是別的男人。
沈濯雲穿著一身休閑睡衣,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香,很顯然是剛剛洗完澡。
他在唐夏住的地方洗澡,那麼他洗澡前發生了什麼?
殷承安捏緊拳頭,慢慢將手放下來,抬眸死死地盯著沈濯雲,聲音深沉道,“唐夏呢?”
“不在。”
沈先生的回答,簡單直接,卻讓殷承安的心口又是一縮,忍不住反駁道,“那你怎麼在這兒?”
沈先生唇角挑起一絲戲謔的弧度,不緊不慢道,“單身男人在單身女人家裏,原因很明顯。”
殷承安臉色又是一沉,以唐夏警覺的性格,如果不是關係特別好,她是絕對不會讓對方單獨呆在這裏,除非真的像沈濯雲所說。
是了,如果沈濯雲不是因為對唐夏有意思,怎麼會無緣無故出十三個億來收購千瘡百孔的唐氏。
就是因為唐夏曾經對他死心塌地,所以他才總忽視唐夏的魅力,韓臻,沈濯雲,他們哪一個比他的能力差,離開了他的唐夏,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窺覬著唐夏,享受著她的好,殷承安一顆心就像是被放在煎鍋裏一樣,無比的煎熬。
他咬著牙,平靜著自己的情緒,沉聲道,“讓我進去,我等唐夏回來。”
沈先生沒讓,而是眯起眸子,涼涼道,“抱歉,這裏不歡迎。”
頻頻被挑釁,殷承安終於沉不住氣,丟下袋子,握緊拳頭,朝他揮去。
沈先生眼睛一眯,利索的躲開,擒住他的手往後一掰,在他腰眼上砍了一下。
殷承安的花拳繡腿,根本不是沈先生在搏擊隊裏練出來的對手,一開始,兩個人的搏鬥還有些章法,到後來,殷承安完全是打紅了眼,沈先生眯起眸子,掄起拳頭,正要打在他的腰腹,突然聽見電梯“叮”的一下響了。
沈先生眸色微微一閃,收回了力道。
殷承安抓準機會,一拳砸到他的臉上。
唐夏從電梯出來,碰巧看到這一幕,瞳孔微微一縮,尖聲道,“殷承安,你在幹什麼!”
殷承安原本還在為自己打到對方而沾沾自喜,驀地聽見唐夏的聲音,微微一怔,回過頭,正想叫唐夏,卻被唐夏一把推開,擋在沈濯雲麵前。
“唐夏……”
殷承安動了動嘴唇,對目前的情況,有些發蒙。
唐夏沒有搭理他,回頭看向沈濯雲,殷承安那一拳的力道很重,幾乎瞬間,沈先生的左臉頰就腫了起來,唇角泛起血絲,連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唇角卻緊緊抿成一條線,瞧見唐夏,也沒有說一句控訴殷承安的話,安安靜靜的,就像是受了委屈自己扛的孩子,一下子讓唐夏想到了小時候的她。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沈先生的唇角,對方倏地皺起眉,去沒吭聲。
殷承安卻被這番舉動刺激的雙眼泛紅,他咬牙道,“唐夏,別被他騙了,他打我比我打他下手還重!”
唐夏皺了皺眉,扭頭淡漠的看著他,沉聲道,“可我隻看見了他身上的傷口,你殷少爺,渾身上下哪裏有半點傷?”
“他——”
殷承安捏著拳頭,突然出不出話來。
沈濯雲打得地方全是在身上不好展示的位置,他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在自己情敵麵前,展示自己的傷口,更何況,剛剛那一架,已經讓對方占了上風,他現在再把傷口露出來,不是給人看笑話?
“沒有,是嗎?”
殷承安這著唇,啞聲道,“唐夏,這個男人根本就在耍心機,我們結婚三年,難道你不信我信他?”
“就是因為我們結婚三年,我才了解你的人品!”
唐夏打斷他的話,聲音很冷,“沈先生是我請的客人,他在我這裏有一絲一毫的損失,都是我的責任,而你,不過是我的前夫,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教訓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