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
唐夏聲音很柔和,柔和中,還夾雜著一絲悵然,“不是有所的婚姻都是因為愛情,但是所有的愛情,最終都會走向婚姻,這不單單是一紙保護協議,更是一種承諾,他給了我個這個承諾,可出發的原因,卻不是我想要的。”
陳悠悠沉默了。
唐夏的婚姻觀,直白而又夢幻,卻又何嚐不是她心中所想,隻是,她跟秦崢弛臉愛情都沒有,又談何婚姻?
她輕笑了一下,輕聲道,“可他給得起你承諾,並且是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做得到?”
唐夏怔住了。
“你跟殷承安的那段婚姻,太過年輕,想法也太生澀,等你從那段婚姻裏擺脫出來,心思卻太過成熟,瞻前顧後,感情的事,非要想那麼複雜做什麼,除了你這個人,我想不出,他圖你什麼?”
陳悠悠的話,簡直是醍醐灌頂,將這些日子,困擾在她心頭的烏雲,突然撥開了一條縫隙,讓陽光灑進了心頭。
她望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口一陣動蕩,好久,才輕聲道,“謝謝你,親愛的。”
陳悠悠笑著掛斷了電話,她在別人的感情裏,總是看得那麼明白,可是到了自己,卻亂成一團糟。
從二十歲,到二十六歲,整整六年,人生還有多少個六年?
她從口袋裏摸出那張入場券,深深地望著,眼眸中有什麼東西,慢慢凝結。
一大早,屋外的門鈴就響個不停。
沈先生沉著臉從樓上下來,毛團趴在貓爬架上,看著主人陰沉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撒嬌,遠遠的“喵”了一聲,帶著一絲軟糯的討好。
沈先生掃了它一眼,徑直走到門口,擰開了門。
“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陸純抱怨了一句,提著好幾個袋子站在門口,她今天穿著一件粉色的佯裝,齊肩的長發卷成刨花,別有一番沒敢,她拎起袋子,朝著沈濯雲舉了舉,“幫我拿一下。”
沈先生蹙了蹙眉,並沒有要伸手幫忙的意思,一臉冷淡道,“誰告訴你我住這兒的?”
“你又不是大明星,想知道你住的地方還不簡單,再說,不是有時宴那個嘴巴不把門的嗎?”
陸純自然聽出了沈濯雲語氣裏的不悅,不過她並未放在心上,她知道他從不會真正對她不耐煩,所以自顧自的將東西抱進來,丟到沙發上,坐下來將高跟鞋脫掉,一邊揉著腳腕,一邊抱怨道,“你讓我住的酒店,離你這裏實在是太遠了,我教都磨破了。”
沈先生沉著臉,關上門,走到客廳,望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並沒有理會她的撒嬌,聲音淡漠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說了不打算回去!”
陸純皺著眉,對沈濯雲幾次三番,提起讓她回去的事,非常不高興。
“你為什麼一定要催著我回去,你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你隻要答應我,我現在就回去。”
“不可能!”
沈先生聲音非常低沉,甚至有些不耐,跟陰冷。
“為什麼不可能!”
陸純的聲音比他還大,“隻要你還沒有結婚,我就有這個可能!”
她說完,有放低語氣,像是個撒嬌的孩子,“雲,我們認識十年,誰能抵得了十年的光陰,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比我更愛你。”
她說著站起身,就要抱住沈濯雲,沈先生後退一步,擋住她的手,他冷著臉額角跳了跳,沉聲道,“這話我再說一次,我對你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可能產生超出兄妹以外的感情,你想留在這裏,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要是做出超出自己的本分的事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純的臉色變得蒼白難看,即便是精致的妝容,也遮掩不住,她並非真的不看一點兒新聞,沈濯雲跟那個女人的事,她在國外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年前沈濯雲除夕匆匆趕回國,她發現他心不在焉的異樣,也許就不會這麼著急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