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唇不搭理對方。
沈先生不依不饒,往她身前湊了湊,溫暖的呼吸噴灑在脖子上,唐夏紅著臉動了動,小聲道,“你幹嘛呢?”
沈先生霸道的勾住她的腰,皺眉道,“別動,我聞聞看。”
唐夏僵直的坐在那兒,被沈先生明目張膽的吃豆腐。
殷承安眼角的餘光瞧見這一幕,臉色猛地暗沉了幾分,心裏有一種衝動,很不餓上去將這兩個人分開!
“承安?承安?”
裴苡微叫了兩聲,殷承安才回過神,抿著唇,臉色冷淡道,“怎麼了?”
“丁丁要去衛生間,你陪他去吧。”
丁丁似乎有些不情願,聽見裴苡微這麼說,小嘴兒嘟了嘟,卻不敢說話。
殷承安站起身,對丁丁道,“走吧。”
丁丁很乖,從椅子上跳下來,乖乖的牽住殷承安的衣襟,他甚至敏感的不敢去碰他的手,因為好幾次,殷承安都甩開了他。
也許是這個敏感的動作,觸動了殷承安,他握住丁丁的手指,低聲道,“跟上。”
丁丁抬起頭,驚訝的看了看他,然後乖乖的跟著走去。
沈家老宅的公共衛生間在室外,中間要繞過一段兒石子兒長廊,小家夥腿短,走不快,殷承安就放慢步子,讓他跟上。
不一會兒,就到了衛生間。
殷承安蹲下問他,“大的還是小的?”
丁丁小聲道,“噓噓——”
殷承安就彎下身,打算給他脫褲子,小家夥一下子跳開了,支吾道,“我自己。”
殷承安沒勉強他,本來他也沒什麼照顧孩子的經驗,就起身道,“我在外麵,尿完了叫我。”
丁丁點點頭,等殷承安出去了,才開始解褲子。
不知不覺,已經農曆二月份已經過了一半了,天氣慢慢回暖,晚上的風也不像前幾日那麼寒冷,卻無端的有些蕭瑟。
殷承安靠在長廊的柱子後麵,神色淡淡的望著天上一彎滿月,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感在悄悄蔓延,他越來越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或者說,越來越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可能失去了什麼。
有些事,不想就不會痛苦,一想,覺得滿心的都是遺憾跟不甘,就像他現在對唐夏的心情。
他以前最不屑的就是在他那幫朋友麵前提唐夏,可是現在每次聚會,他總是無意識的說出唐夏,說出她的好,她的溫柔,甚至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有些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所以他現在越來越沉默,他怕什麼時候脫口而出變成了習慣,而習慣卻成了枉然……
“我覺得她挺會說話的,識大體,你沒看剛剛誇的,詩晴兩口子多高興。”
議論聲由遠及近傳來,殷承安抬了抬眼皮,沒出聲。
“好聽話誰不會說,你們銷售部小姐,公關部小姐,誰拿出去不是一把手,我跟你說的不是她會不會說話,我就是想跟你說,她以前是我的一位病號。”
“啊?她有什麼病?”
“嘖嘖,我那整形院,你覺得她去幹嗎?”
“整形?”
“不是,”
女人壓低聲音,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她做過******修補手術。”
“真的假的?”
“真的,我絕對不會記錯,我對她印象可深了,四五年前吧,那時候可能還是個大學生,也沒被童家認回去,沒有錢,來了三次把錢給湊齊了,手術還是喬玲做的。”
“四五年前?那會兒最多二十吧,那麼早就……”
“能嫁入豪門的灰姑娘,都不是簡單角色,這種事兒有人願打有人願挨,誰也不比誰高尚到哪兒去,你圖我錢財我圖你年輕貌美,不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