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凝玉開始說話的時候,她就站在那兒了,她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她,但是誰都沒有出聲打斷。
剛剛,她還在想,沈凝玉是不是拿著什麼來威脅王曼,事實,還真讓她給猜對了,不過不是威脅,而是心甘情願。
親生跟非親生的關係,孰輕孰重……
“小微,你聽我說……”
王曼慌亂的站起身,想要解釋,裴苡微看了她一眼,隻問了一句話,“她是你女兒,真的還是假的?”
沈凝玉慵懶的看著她,神色毫不在意。
王曼垂下眼眸,身體止不住的發顫,良久才啞聲道,“是,她是我女兒。”
裴苡微輕哧一聲,諷刺道,“所以我,還有的孩子的命,從頭到尾,都是你們母女把玩的遊戲對嗎?”
“不是!”
王曼衝過來,緊張的否認,“我之前並不知道,你是我養大的孩子,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受這麼大的傷害!”
裴苡微後退一步,隔開與她的距離,閉了閉眼睛,抬眸盯著她,“可你已經在配合她了,勸我離婚,勸我放棄複仇,事實上,隻是怕我傷害她不是嗎?”
“小微,我隻是不想你們互相傷害……”
“夠了!”
裴苡微嗬止住她的話,咬牙道,“你養我這麼大,配上我兩個孩子的命,從今天為止,我們之間扯平了,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的,從今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你的關係,愛給誰給誰,我消受不起!”
她說完,扭頭盯著沈凝玉,突然笑了一下,“你跟我一樣,都是被拋棄的可憐蟲,越是搶奪,越是一無所有,希望你能笑到最後!”
結束了,早該結束了,這些亂七八糟令人惡心的事,去******!
王曼雙腿癱軟,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的桌子,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
半個月前,沈凝玉找她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們之前的關係,她努力在想著如何能圓滿的處理好這件事,如何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可到頭來,卻弄得一團糟。
一個是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另一個是她這輩子唯一的親生骨肉,哪一個她都不想傷害,可最終,兩個都被她傷害了,孽,這都是孽!
沈凝玉拿起包,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抽出幾張超片,壓在咖啡杯下,聲音淡淡道,“我希望,以後再也不用看見你,既然我的人生,你選擇不參與,那就永遠不要參與!”
星巴克的音樂還在悠揚的響著,店裏已經沒什麼客人了,寂寥的有些冷漠。
王曼呆呆的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衰老了十多歲,兩鬢的白絲看起來更明顯了。
她癡癡地笑著,喃喃道,“報應,都是報應……”
這周末,到了唐夏孕檢的時間,沈先生早早的空出時間,帶著老婆到了南山醫院。
這幾次的孕檢,都是在南山醫院檢查的。
一來,是因為這裏院長秦昭誠跟沈先生算是熟識,能夠盡快安排,二來,就是唐夏可以趁機看看陳悠悠。
檢查完,趁著沈先生拿單子的時候,唐夏溜達到骨科去找陳悠悠。
到了骨科診室外,意外的發現診室的門關著。
她走過去,踮起腳尖兒往裏看,發現陳悠悠正在整理病例,她直接退麼進去了。
“我都約好了!”
一個男音傳入耳中,唐夏一怔,這才發現,靠牆的角落裏還站著一個男人,對方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衣,腦袋上頂著一個鴨舌帽,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嘴上還捂著口罩。
瞧見她進來,身體本能的僵了僵,口罩下的唇抿了抿,似乎有些不悅。
唐夏瞬間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夏寶,你怎麼來了?”
陳悠悠放下病例,恍然道,“今天產檢是嗎?檢查了沒?”
“剛查完,一會兒就要走了,趁著時間,來看看你。”
她說著眼睛往秦崢弛身上瞄了瞄,“忙嗎?”
“不忙,我這幾天正要去找你呢,下周我要請假回老家,你跟沈先生的邀約,隻能往後推了,真是抱歉。”
“你要回老家?我怎麼不知道?”
站在角落裏的全副武裝的某人愛是刷存在感。
陳悠悠皺眉道,“你沒問我,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秦崢弛被堵了堵,不高興道,“我都跟我朋友約好了,你讓我放他們鴿子?”
陳悠悠這才將視線望向他,抿著唇道,“你帶我去見他們,是不是應該提前通知我一聲,你自己都訂好了,還來問我做什麼?誰答應的你,你帶誰去,反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