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具體位置。”
李歆頓了頓,“目前還不能確定,隻能大致知道在英國附近。”
沈先生嘴角抽了抽,“附近這個詞,範圍有多大?”
李歆扶了扶眼鏡,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沈先生皺著眉,手指輕輕敲打著手機屏幕,看著桌麵一閃一亮的,突然抬頭問道。
“去查一下英國的醫院,看有沒有近期要做換腎手術的,最好是——華人開的醫院。”
李歆怔了怔,“您是懷疑,他們會在國外——”
“秦昭誠不在國內,就有這個可能,先查一下吧。”
他說著,又煩躁道,“為什麼我沒有訂購私人飛機?”
李歆……
他咳了一聲道,“我們可以先坐飛機到英國,然後坐遊艇去找人。”
這個餿主意,成功的得到了沈先生一記白眼。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去把出院手續辦了,我要出院。”
李歆應了一聲,轉過身剛要走,意外的發現站在門口的女人。
他微微低頭,喚了一聲“陸小姐”就離開了。
陸純捧著一束花,怔怔的站在門口,直到李歆離開了,才輕聲問道,“要出院了嗎?”
她穿著一身淺褐色的風衣,襯著一件白色的打底裙,優雅而知性。
沈先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陸純又有些尷尬,她走過來,將桌上花瓶裏那束花拿出來,換掉,才捏著包站在床頭。
“沈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唐夏她可能不想讓你看到她病入膏肓的樣子,才選擇離開。”
“離不離開是她的事,找不找是我的事。”
沈先生抬起眼眸,淡淡的掃向她,“這都不該是你管的事。”
陸純咬了咬嘴唇。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將來難過的樣子。”
她頓了頓,“如果她是不想讓你看到她那個樣子,你不如就遵從了她的意願,至少看不到,會覺得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沈先生唇角輕輕勾了勾。
“我跟她之間的感情,你永遠不會懂,所以別用你的思維來勸我,唐夏在這世上,就算隻剩下一把骨灰,那也是我的,更何況,她還好好的活著。”
陸純眼神有些複雜。
良久,才看著他道,“即便她死了,你也不打算再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嗎?”
“我從來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因為沒有意義。”
他頓了頓,“更何況,沒我的允許,她怎麼能死……”
他的聲音很輕,陸純並沒有聽清。
她靠近了些,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沈先生剛要開口,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大力踹開。
陸純嚇了一跳,轉過身,發現踹門的人竟然是唐諾。
她皺起眉,口氣不好道,“唐諾,你發什麼瘋,你當這裏是你家?”
唐諾沉著臉,死死的盯著他們倆,冷笑道,“唐夏半點兒消息還沒有,你們倆可就勾搭上了,我是不是該說句恭喜,還有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唐諾,你胡說八道什麼!”
陸純臉色難看起來。
沈先生卻表情平靜,一點兒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唐諾嗤笑一聲,“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期待著我妹妹回不來,然後跟你的沈大哥雙宿雙飛嗎?”
“現在願望實現了,忍耐不住?想提前慶祝是吧?我是不是打擾你的雅興了?”
陸純氣得臉色發白,抖著手指著他,“唐諾,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我跟沈大哥什麼都沒有!”
“沒有?”
唐諾冷笑一聲,“剛才是誰恬不知恥的湊過去?恨不得粘在人身上?至於這麼著急嗎?大家閨秀?也太不矜持了把。”
無視她眼裏的怒意,唐諾強忍住心中的酸澀,啞聲道,“你想分手,可以直接開口啊,我又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這樣演習,你不累的慌嗎?”
“我剛才隻是在跟沈大哥說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陸純看著唐諾灰暗的眼神,心裏突然不好受起來,這比看到沈濯雲躺到病床上的感覺還要強烈。
知道沈濯雲累到昏倒的時候,她隻是心疼,而唐諾死灰一般的眼神,卻讓她心碎。
“你為什麼就不能冷靜聽我解釋?”
“沒有必要了。”
唐諾輕輕笑了一下,“就算剛剛是我看錯了,誤會了,也無所謂了。”
陸純心頭一顫,啞聲道,“你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自從得知沈濯雲病倒後,你自己的表現?”
陸純茫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