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誠並沒有因為蘇梅的話,臉色大變,他還是很溫和,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長得斯文又戴眼鏡的緣故。
聽完,他思索了一陣,才道,“我覺得陳醫生的話,很有道理,不是您要求重新更換醫生嗎,否則就不給付賬,我們這小醫院,不付帳我們醫生護士拿什麼發工資,您不肯付賬,陳醫生把用在病人身上的東西拿回,好像……沒什麼錯吧,您要更換醫生,也行啊,不過還要等……”
他看了看腕表,勾起唇角,“至少三個小時,隻是他剛剛度假回來,可能狀態不會很好。”
蘇梅連已經黑成了鍋底,她算是明白了,敢情這院長跟醫生是一丘之貉。
陳悠悠沒心思理會這邊亂七八糟的事,剛做完手術,她就要虛脫了,至於蘇梅,隨便她怎麼鬧,反正有秦昭誠那隻狐狸。
陳悠悠滿心疲憊推開診室的門,對裏麵的值班醫生道,“王姐,你去休息會兒,我來。”
值班醫生是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女人,姓王,本來值夜班的時候她們倆在這兒,還能前後半夜分工,結果她接了個手術,王姐一個人值了一晚上,悠悠心裏挺過意不去。
王醫生點頭,笑著調侃道,“剛剛樓上的事兒,我可聽說了,秦院長護短那樣兒,還說你倆沒關係?”
陳悠悠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又是您那幾個學生傳的吧,心思不用在工作上,八卦倒是挺厲害。”
“你就糊弄我吧,”王醫生一邊換掉工作服,一邊道,“你得多謝秦院長在你身邊放了這麼多眼線,不然你能一出事兒,人家眼巴巴的趕來?英俊多金,學曆高,長得也高,這樣的男人,你不珍惜,早晚有你後悔的。”
“好好好,後悔後悔,給你行了吧。”
陳悠悠將她轟出去,關上門,耳根子才清靜下來。
以前她還會在別人麵前辯解兩句,現在已經懶得開口了。
兩年前,從她在去幫秦昭誠送文件,撞見那一幕起,她就已經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對她是什麼用意。
那天她沒有見到秦昭誠,而他後來也隻字不提那天的事,她跟秦崢馳的關係,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秦昭誠是怎麼看她的,她完全猜不透。
隻有醫院裏的八卦的小護、士會將她當做頭號假想敵,當然,以為她跟秦昭誠關係不明不白的,還有秦崢馳那個白癡。
隻要撞見她跟秦昭誠距有什麼“親密”接觸,那晚上她就別想消停,這混蛋,非得折騰的她親口說以後跟秦昭誠保持距離,才肯罷休。
就是因為這個,她總是以為秦崢馳在吃醋,她對她是不同的,因為這份不同,她始終不忍心割舍不掉這份畸形的關係。
不過現在,她突然想明白了。
唐夏對殷承安的那份心思,她是從頭看到尾。
唐夏用的情,不比她淺,甚至一開始,殷承安對唐夏還有過朦朧的情愫,可是殷承安不照樣義無反顧的跟她離了,甚至離婚不過一個月,就跟別人訂了婚。
而她跟秦崢馳,完完全全就是床伴關係,她哪裏來的自信能撼動秦崢馳。
她攤開桌上的診單,一張一張翻著,眼睛卻沒什麼焦距,還不如上手術台,至少在那裏,能讓人集中精神,不會這麼胡思亂想。
她甩了甩頭,低頭將診單瀏覽完,確定沒有什麼差池後,封袋,存檔。
“篤篤——”
門被人敲響,陳悠悠正站在椅子上往櫃子裏放東西,這會兒下不來,就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響了一聲,她聽見有腳步聲在靠近。
她一邊放東西,一邊道,“稍等我一會兒,我存放好東西,就下來。”
那人沒說話,腳步卻悄無聲息的靠近,等到一雙手碰到她的大腿時,陳悠悠反射性的一腳踹了過去,結果對方一隻手直接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了下來。
“放手!”陳悠悠還以為是遭遇耍流氓的,一邊掙紮一邊罵道,“手再亂碰,姑奶奶一刀閹了你!”
身後發出一聲嗤笑,接著一個熟悉低沉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道,“閹了我,誰伺候你?”
陳悠悠身體一僵,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
秦崢弛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推撞到了櫃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他眸色一沉,俊美勾人的臉,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陳悠悠對他的表情視若無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整個人透著一股禁穀欠的美感,秦崢弛眯了眯狹長的眸子,懶懶的靠在櫃子上,嗓音低低道,“怎麼不接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