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韓國之前,陳悠悠那一席話還猶在耳邊。
如果她是真的動了心思想跟他徹底了斷,怎麼辦?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就像被人抓住,喘不上氣,憤怒又無助。
“叮——”
手機一響,他立馬按了接聽。
“馳哥,我查到小陳醫生乘坐的航班了。”
秦崢馳精神一震,忙道,“在哪兒?”
“三天前,她去了昆明,其他消息暫時還不知道。”
秦崢馳握緊拳頭,“幫我訂一張去昆明的機票。”
“馳哥,現在別的消息都還沒有,你這麼貿然過去,不一定能找到人啊。”
“別廢話,趕緊訂!”
秦崢馳冷著臉說了一句,起身就去換衣服。
高程沒辦法,隻能去訂機票。
等秦崢馳趕到昆明的時候,陳悠悠早已經離開這裏,去了麗江。
她報了一個團,跟著一群不認識的男男女女,踏上了去麗江的旅途。
昆明的酒店,她隻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她在客廳的桌上壓了兩千,就離開了。
由始至終,她都不知道,那個一天之內跟她邂逅兩次的男子到底叫什麼。
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旅行,其實感覺還不錯。
沒有一個熟人,在陌生人麵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而不用有任何的負擔。
同行的,有一個剛畢業的男孩兒,叫黎艾,長得很陽光,也很健談,一路上聽照顧她。
明明比自己年齡小,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讓她有些好笑。
她並不遲鈍,黎艾眼裏閃爍著的光澤,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不想去回應,就假裝不知道。
她不介意重新開始一段戀情,但是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也絕不是,跟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
跟團的最後一天,他們一同去馬場騎馬。
結果那天很不幸的,她的馬受了驚,直接將她從馬上掀了下來。
從馬上落下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突然間就想到了秦崢馳。
如果,她就這麼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為她難過。
不會吧,誰會對一個床伴難過呢,沒了她,秦崢馳的生活隻會更瀟灑。
“你沒事吧。”
黎艾的緊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陳悠悠睜開眼,頭頂強烈的陽光,刺激的她又閉上眼。
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孩兒,對她都能緊張成這樣,那秦崢馳呢?
兩年來的委屈漫上心頭,她突然間就淚流滿麵。
黎艾嚇壞了,“你,你別哭啊,到底傷到哪裏了,你告訴我。”
陳悠悠隻是落淚,卻一個字不肯說。
導遊一邊安撫受驚的群眾,一邊打電話叫車。
黎艾就這麼拖著她的身子,手足無措。
“你說句話好不好,到底傷到哪裏了?”
陳悠悠抬起眼眸望向他,她的眼睛裏聚集了一層水霧,寫滿了令人心碎的悲傷,讓人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讓她破涕為笑。
她哭了好久,才慢慢止住哭聲,一邊打著淚嗝,一邊沙啞的說,“我腿疼……”
黎艾一愣,突然有些好笑。
他不停地安慰著她,直到車子來,抱著她一路將她送到了小鎮的衛生所。
其實上車後,陳悠悠的情緒就平複下來了,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麵前,哭成這個樣子,她覺得挺丟人的,關鍵是,對方還比她小。
黎艾沒有察覺她的心思,在車上的時候,就不停地噓寒問暖,等下了車,還要抱她下車。
陳悠悠趕緊回絕,“我自己下去吧,沒那麼嚴重。”
黎艾沒有勉強她,但是堅決要送她進去。
陳悠悠拒絕不了,就同意了。
鎮上的衛生所,醫療條件不太好,給她看傷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大夫。
“醫生,你快幫她看看吧。”
黎艾比她自己都著急,“她從馬上摔下來,就一直說腿疼,是不是摔斷了。”
陳悠悠……
她自己剛才隨後為自己掉淚找了個借口,沒想到黎艾居然當了真。
剛才摔得那一下,確實挺疼,但是並沒有傷到骨頭,現在膝蓋骨火燒火燎的,她覺得,應該是擦破了皮。
“大夫,麻煩您用剪刀幫我把這半截褲腿給剪了,我的腿隻是擦破了。”
她頓了頓,又道,“我也是醫生,我知道自己傷的怎麼樣。”
老大夫一聽,立馬了然。
很快就拿著剪刀,小心的沿著褲縫,剪到膝蓋處,這才看到傷口。
膝蓋處擦破了好大一塊兒皮肉,已經流血了,因為她穿的黑色褲子,所以一時沒讓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