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的手被鑒定為淺二度燙傷,不算重也不算輕。
破了皮的傷口有些滲人,估計好了,也會落疤,這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簡直是精神跟肉、體的雙重打擊。
她隻要一看到自己那隻殘破不堪的手,就會想到秦崢馳那張宛如惡魔一樣的嘴臉,骨子裏都是一片森寒。
“何醫生,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目前的情況來說,即便是報警,你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難道我就這麼算了?”
何醫生咬牙道,“是陳悠悠帶的人把我弄成這樣,醫院就是這種縱容包庇的態度?”
“何醫生,這個是為你好,再說……醫院包庇的從來就不是陳醫生。”
帶隊醫生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淡淡道,“你再考慮一下吧,明天我再來看你,如果你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那隨你吧。”
等帶隊醫生離開臥室,同宿舍的幾個醫生才擠進來噓寒問暖。
跟她關係好的兩個同事,在旁邊小聲道,“秦院長這次的確太過分了,包庇人也不是這麼個包庇法兒,那麼多人看著呢,他以為大家都是瞎子?”
“你看見什麼了?”
小趙皺了皺眉,“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們誰都不清楚,我進來的時候,倒在地上的是陳醫生,手裏拿著水壺的可是何醫生。”
何醫生臉色沉了沉,“找醫生,你什麼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
小趙一臉淡漠道,“我隻是陳述事實,陳醫生與世無爭的脾氣,咱科室誰不清楚?剛才你受傷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也是人家陳醫生,做人要點兒良心,別把路都走絕了!”
何醫生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你說誰不要良心?我的手傷成這樣,難不成我還感謝她?”
小趙還想說什麼,旁邊兩個同事勸了兩句,就把她拉了出去。
即便這樣,何醫生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她看著自己受傷的右手,眼底一片陰霾。
“那個傷人的是陳醫生的什麼人,長得那麼帥,心也太狠了。”
“不清楚,我好想聽到陳醫生叫他秦什麼的。”
“他也姓秦?”
“大概吧,也許我聽錯了也說不定。”
何醫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說了什麼。
陳悠悠,在這裏我都動不了你,等回了醫院,我們再走著瞧。
秦崢馳重新將人帶回了酒店,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趴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小聲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
陳悠悠翻了個身,側臥著。
“其實她打得沒多重,是我太累了,才那麼不禁打。”
“你還為她說話!”
秦崢馳瞪她一眼,“我再晚去一會兒,你就被打傻了!”
陳悠悠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有些好笑,今天早上剛醒時候的不愉快,已經淡去了很多。
她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秦崢馳,謝謝你。”
秦崢馳一愣,突然的,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
他別開眼,扭捏道,“我下樓給你弄點兒吃的,你乖乖在這兒不許動,不然我回來有你好受的!”
陳悠悠沒說話,
秦崢馳起身幫她蓋了一下被子,拿著錢夾出去了。
陳悠悠閉了閉眼睛,每動一下,就覺得後腦勺木木的疼。
該抹點兒藥,她暗暗的想。
一想到藥,就想起這次事件的真正起因——避孕藥。
她撐著身子坐起身,摸了摸口袋,固然摸到了那板藥。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起身倒了杯水,放到桌上,然後摳了一粒藥放在掌心,合著水吞了下去。
隨手將藥盒往桌上一丟,她轉身又回到了床上。
秦崢馳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拎著好多東西,他往餐桌上一放,扭頭正打算去臥室叫陳悠悠,突然,視線落到了茶幾上的藥盒上,他動作一滯,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他推開臥室的門,視線直接躍到床上,陳悠悠趴在那裏,樣子十分孱弱。
他緊抿著唇,一步步走到床頭,巨大黑影投射在她臉上,擋住了屋外射來的驕陽。
陳悠悠皺了皺眉,眼皮微微抬了抬,輕聲道,“回來了。”
秦崢馳沒說話,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睜開眼,晃了晃手裏的盒子,啞聲道,“這是什麼?”
陳悠悠愣了一秒,皺眉推開他,淡淡道,“避孕藥。”
“幹什麼?”
陳悠悠覺得有些好笑,她淡漠的望向他,“當然是避孕,不然當零食吃嗎?”
秦崢馳突然被堵得啞口無言,過了好半天,他才低聲道,“不要再吃了,那個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