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馳歡喜的扶住老陳,扭頭衝常婉道,“阿姨路上小心。”
老陳實在是憋得不行,這會兒也顧不上幫搭理他,繃著臉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想憋死我!”
秦崢馳趕緊扶穩了,帶著他去了衛生間。
去完洗手間回來,老陳突然就沉默不語了。
秦崢馳也不是擅長挑起話題的人,他規規矩矩的將老陳扶到病床上,轉身倒了杯熱茶放在桌上。
“伯父,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您叫我,聽得見的。”
秦崢馳一直以為老陳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昏倒,加上之前被陳悠悠告知照片被發給老陳才導致的車禍,心裏的愧疚無以複加,根本就不敢求得老陳的原諒。
說完話,他就朝外走。
老陳看著他單薄的身體,咳了一聲,叫住他,“外麵什麼天?”
“啊?”
秦崢馳愣了一下,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居然下雪了。
“下雪了。”
“你也知道下雪了,穿這麼薄,是不是把自己凍病了,然後訛我說我苛待你?”
“沒,我沒這麼想……”
秦崢馳著急解釋,卻見老陳將床上壓著的軍大衣朝他丟過去。
秦崢馳下意識的接住。
老陳翻了個身,蓋上被子,沉沉道,“出去把門關好。”
秦崢馳愣了愣,突然間鼻子有點發酸,他捏著那件棉衣站了好久,才輕聲說,“伯父,過去的事情,我不想為自己開脫,錯了就是錯了,但是請您相信,我對笑笑這次是認真的,我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替代你照顧你的女兒,我發誓,會一輩子對她好。”
老陳沉默了好久,才回了一句話,“你還這麼年輕,別把話說得這麼滿,人生這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你跟笑笑本來就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並不看好……”
秦崢馳眼神暗了暗,沒再說話,拿著棉衣,悄然離開。
直到聽不見聲響,老陳才從被窩裏探出頭。
坦白說,撇去照片事件,其實他更喜歡這個叫秦崢馳的小夥子,雖然不夠成熟,偶爾還有點兒二愣子,但是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心無城府,不會讓你猜不透。
而林君曜,穩重是穩重,成熟也夠成熟,就是太穩重,反倒顯得心思深沉,笑笑她就是一個感情世界極為簡單的孩子,他其實一直挺擔心笑笑在林君曜身上吃虧。
而現在,林家娶笑笑的目的突然揭曉,他也漸漸明白自己這份憂心從何而來。
他閉上眼睛,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興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老陳在醫院呆了一天,第二天又做了各項檢查,確定身體沒什麼大礙後,就出院了。
今天已經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這個年可決不能在醫院過去。
老陳在醫院呆了一天,秦崢馳就在這裏守了一天,出院的時候,親自駕車,說要送老陳回去,結果被陳悠悠一口拒絕了。
秦崢馳有點兒難過,不過還是開著車跟在他們那輛車後麵,一直將人送回了家。
二十九這天,算是最後一天置辦年貨了。
老陳身體不舒服,得有個人照顧,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陳悠悠身上。
安頓好老陳,陳悠悠就拿著購物清單出門了。
秦崢馳就跟他們家們門口的門神一樣,可憐巴巴的蹲在那兒,博取同情。
陳悠悠是真的心軟了,這麼冷的天,這家夥身上落了一層雪花,活脫脫就跟個雪人兒一樣。
她咬著牙,裝作沒看見,抬步就打算離開。
秦崢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雪花,快步追上去問,“你好去哪兒嗎,我送你過去,我有車。”
陳悠悠忍著怒氣,平靜道,“不用,下雪開車不安全,我自己走走就到了。”
“那我陪你走吧。”
說著,一把將陳悠悠手裏的傘奪過去,“我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