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花錢雇了人,趁著農婦一家熟睡之際將房子點著,想來個殺人滅口。
大火很快就吞噬了房屋,他拚了命才逃出來,躲過火海,躲過那些監視的人,躲進深山中保命。
然而農婦與她丈夫卻命喪在那火海裏。
那些殺手見事已辦成,稍作檢查也就作罷,畢竟這人都燒焦了,拿錢算是完事。
她的心暫且也算是放了下來。
隻原本以為這唯一的把柄已經沒了,卻不料幾年後她會在茶樓裏遇到他。
那眉眼像極了趙琛,她是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隻多少心裏還留有僥幸,於是便讓人去查,這一查,才發現當年他命大,並沒有魂歸於西。
認是不可能相認的。
她早已經為薑家生了孩子,還是有繼承權的男孩,她的地位也與原配平齊,這時候的榮華,她如何都不可能再放下了。
眼珠一轉,記上心頭。
不如便來個借刀殺人吧!借……蕭將軍的刀。
她看他的眼神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憐愛,有的隻是利益受損後的害怕。
隻內心深處卻是怕他變成厲鬼來索命,畢竟……落在蕭將軍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
溫諾罪孽深重,欠債無數。
沉香一臉複雜的說完,便是看向了紀坤。
他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罷了。她這一生都會活在對我的愧疚與不安中,離不開安魂香也忘不了曾經做的孽。”
原來他心裏明白的……
沉香隻得歎口氣,將那茶壺放了下來:“倒是浪費了我準備的藥。”
他卻是搖搖頭,有些落寞:“大抵她還算是記得我,就這樣吧……”
這輩子是真的累了,他無心掙紮,也無力再改變。
看著漸漸變得透明的紀坤,沉香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不為人已經許久……
人間的情感對於她來說太複雜,她能理解情與愛,生與死。
卻對這複雜的轉變有些疑惑。
這就是師傅曾經說過的“人心”嗎……
望著昏睡過去的溫諾,她再次看向了那壺茶,內心也開始有了一絲掙紮。
“姑娘……三思。”白芷的聲音卻是在身後響起。
不知道她是幾時來的,約摸是剛剛她沉思的那一小片刻。
隻見她走上前,將那壺茶接了過來:“錯事莫要再犯了。”
沉香閉著眼睛,眉頭緊鎖。半晌後才開口:“知道了,將茶……拿走吧。”
再睜眼時她的情緒早已平複,眼神也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上前拍拍溫諾:“夫人,安神香已經拿來了,您先回府,我收拾收拾就過去。”
溫諾睜開眼,迷糊的看了看四周,卻是身在前廳,並不是在夢中那處房間。
以為那場景不過是做夢,於是點點頭便起了身。
侍女早已在大門口等著她了,隻因為白芷說夫人睡熟了,所以她恭順乖巧的等候著。
“那沉香閣的側門後有一處好景,你可知道?”她語氣試探的與侍女閑聊。
“夫人莫不是睡糊塗了?那沉香閣的側門後麵隻是一間庫房啊。”
“是嗎……”
她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隻當紀坤仍舊隻出生在夢中,卻並不知道,若不是白芷最後的阻攔,她此刻也許已經在那森羅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