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生活會變得怎樣,他心裏也是毫無底氣。
也許是上天覺得他命不該絕。
在他逃到那山上後的第七天,他遇上了一位獵人。
這七天他在那山上過得是心驚膽戰,找了個山洞將自己隱蔽起來,不會生火,沒有捕獵的技巧。
渴了便嚼嚼樹葉,餓了就找找樹上的果子。
隻那日在樹下撿到了一隻死兔子,看樣子已經被禿鷹吃的差不多了。
他已是餓極,顧不上那麼多,撿起來便開始往嘴裏塞。
那味道當真是惡心的,然而他並沒有挑剔的餘地。
他本以為自己不久就會命喪在此,他是這麼認為的……
那獵人見到他時麵色有些驚訝,趕忙將搶掛在身後,上前詢問他:“孩子,你怎麼會在這山上?”
他心有戒心,於是便搖搖頭。
那獵人隻以為他嚇壞了,於是安慰的說到:“別怕,你家在何處?我送你回去。”
沉思片刻,他搖搖頭:“沒有家……沒有名字。”
這話也許是讓獵人想偏了,隻以為他是一個從小就沒爹沒娘的孩子。
於是便將他領回家,取名為“紀坤”。
那一日,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他今後的妹妹,紀嬈。
她的話不多,眼裏也沒有戒備,倒是讓他放下心來。
若是因為他的出現而擾亂別人的生活,他是不願的。
她沒有問他的來曆,他也不想說。兩人就像是默契一般,對往事隻字不提。
隻後來相熟了,她才偶爾對他說一些小時候的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知道,原來她也沒了母親。
那日,他趁著養父去城裏換糧,偷偷跑回了原來叔和嬸的家。
斷壁殘垣,燒灼的漆黑的殘磚破瓦。
他拚了命的翻找,卻並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隻地上有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向不遠處的樹林。
想來是被覓食的豺狼虎獸給拖走了。
他踉蹌著,向那痕跡走去。小心翼翼的尋找著,最後來到了痕跡消失的地方。
那裏沒有屍體,隻有一株細芽。
他認得那植物,原來聽李嬸說起過,這是半生瓜。
翻找無望,他將那種子帶了回去,想來以這做個思念。
“哥,你這種的什麼?”她疑惑的問著。
“半生瓜。”
她沒有問為什麼這瓜要叫這個名字,卻仍舊開心的與他一起挖著坑,嘴裏念叨著不知味道如何。
有了這個新的家,他心中突然便有了歸屬感。
李叔和李嬸對他很好,卻好的有些疏離,從小便像是要與他劃清關係一般。
但他們是愛著他的,隻是這愛裏有克製與無奈。
現在在紀嬈這,他終於能喚上一聲“爹爹”。雖然他知道,他不過是救自己的好心人。
許是為了報恩,他經常和爹爹一起上山,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麼的大。
那山裏是有野獸的,並不是適合人住的地兒。
隻現在他心裏是滿滿的,對未來有期待。就像與她一樣期待那半生瓜成熟一般,他也期待他成了頂天少年,能照顧好她與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