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後來呢?”祁挽顧好奇的追問白芷。
白芷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往下說著。
蕭媛媛在大婚當日自盡,曲家上下都隻覺得晦氣不堪,但此事並不能向外張揚,於是便把她生前的小院封了,再不讓人進入。
她被困在這院子裏,一困便是好些年。
嫁衣還是那件嫁衣,隻人不能再稱為人。她含著怨恨離世,睜眼便是厲鬼。
曲家也許是心虛,在她離世後的第二日便請來了道士。那道士的法力不足以消滅她,但至少能讓她出不了門。
每一日,她都隻能在那棵柚子樹下唱歌,那柚子樹曾經寄托了美好的願望,現在看來都甚是可笑。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不知道曲家人過得怎麼樣,甚至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這座宅子裏。
這狀況一直到沉香的出現才改變。
那結界抹去了道士做的法,也解了她的禁錮。隻出院門才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唯有不曾見過的兩位姑娘坐在前廳。
似乎是在等她。
她們能看見她,卻不怕她。試探著跨進前廳,才發現正坐主位的姑娘似乎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可以了你的心願。”
心願嗎?她唯一的心願便是殺了他,為了自己,也為了蕭家。
他欺騙了她,她要他以命相還。
“我想親手殺了他。”她臉色平淡訴說著訴求。
主位上的姑娘似乎在思考什麼,隨後才開口:“曲霽峰並不欠你人命,蕭家或是你的遭遇雖然是他們間接造成的,卻不足以讓你去索命。若你非要如此,你拿什麼換?”
拿東西換?她早已沒了性命,還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沉默半晌,她幽幽開口:“我願魂飛魄散,換他不得好死。”
這話一出口,沉香便有些愣住,隨後不確定的問到:“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望姑娘成全。”
“哎……”罷了,既然蕭媛媛願意,她也不再勸說。這是非對錯豈是她能說得明白的?
她站了起來,從左手邊的櫃子隔斷裏拿出一個香囊,緩緩掛在蕭媛媛的脖子上:“戴上這個,我送你去曲家。旁的人無法看見你,唯有曲霽峰一人能被你觸碰。”
蕭媛媛點點頭,眼中滿是狠厲之色。
“謝謝姑娘。”她對著沉香盈盈一拜,倒像個活生生的大家閨秀。
一瞬間狂風驟起,樹葉合著風纏繞著蕭媛媛,不多時她便消失在風中。
而曲家,注定一夜無眠。
當她睜開眼,已是佇立在一棟陌生的樓房之前。
那兩層高的屋子她看的陌生,但門外豎著的“曲大帥私宅”的牌匾倒是氣派得很。
手觸碰到鐵柵欄門,猛的便是穿了過去。她不識路,但也並不妨礙她挨個門去看。
穿過柵欄便是府邸的大門,稀奇古怪的花紋她倒是不曾見過。穿門而入,便見到老熟人。
曲伯伯坐在一張奇怪的椅子上喝茶,那椅子瞧著也不是木質,倒是稀奇的緊。隻眼下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探究,飄飄然的便來到他身邊。
試著伸手去碰了碰,果然還是像那鐵柵欄一般的被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