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美德是最重要的東西……——晴然
書桌的左邊有扇大大的窗戶,窗邊的台上放著一支花瓶,正值冬天,花瓶內插著一枝冬梅,越發顯得遺世而獨立。
臥室內,一位慈愛的母親幫女兒梳著長長的秀發,隻看得見那少女一張側麵,線條優美,肌骨勻稱,仿佛名家選最上乖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卻神色間帶有淡淡茫然。
母親的梳子輕輕滑下她烏黑精美的秀發,劃過處沒有一絲痕跡不帶一絲聲響,陽光投射進來,女孩子的發絲隨著風兒飄揚著,長及腰後,那麼唯美秀麗,如同浴滿靈秀的仙光。
“娘親,為什麼我要留這麼長的頭發。”小女孩抬起晶瑩剔透的小臉,望著慈祥笑容的母親。
母親一邊幫女孩挽起發髻,一邊神秘地說:“頭發代表女性的尊嚴,宜長不宜短。”那時,卻不知隻有雪國女人,才保留很長的烏黑長發,而挽花就是雪國女人最獨特的標誌。
後歸至冬臨故裏,博覽群書,許晴子(離開宛城後,改名晴然)才知道,長發是極陽之物,因女人乃陰生之體,又因長發潤陰護陽,能保護女子的生身健康,並協和陰陽,調理氣脈,所以雪國女人長年累月都留發蓄陽。
曾聽母親提到雪國,那是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美麗的宮殿裏住著女王和她的侍者,雪國境內碧落海外的迷霧森林裏有著無數蒼天古樹,孩子們經常在那裏捉迷藏玩鬧……
而她的母親李氏來至於雪國,她從小就聽母親意誌堅定地說,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到故國雪國看看,走過那些溫馨的小村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看看那些路過的風景和人。
母親一直很懷念她的故國,因為這種懷念之情日漸深刻,母親還總是在夜裏掉下淚來,這樣勞心勞肺使她漸漸傷身傷神而患病了,看了許多大夫一直不見好轉……
正當許晴子沉浸在對雪國的思緒中時,門被破開,晴子抬眼望去,隻見父親醉醺醺闖進來,並滿嘴胡言亂語對母親破口大罵,“把家裏的錢全部拿出來,不然我打死你這個臭娘們。”
惡狠狠地說完這句話,見母親沒有反應,父親疾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教訓母親,母親站起來,瞪著父親,抹淚哭泣著:“你成天到晚打牌輸錢,喝酒賭博,有沒有想過這個家,有沒有多看幾眼我們的孩子。”
父親在一旁趔趔趄趄,又開始罵母親:“再多嘴,就把你們通通趕出去喂野狼。”他神情凶凶的,發著酒癲,砰地一聲,抬手把桌上的花瓶打碎。花瓶裏的冬梅散落在地,異常淒麗。
看到此情此景,一直性子弱弱的母親也有了脾氣,瞪著父親,臉含蘊色道:“明天我就帶著女兒離開大宅,就算去流浪,也再不回來了,不管你的死活。”
父親凶神惡煞地挽起袖子,想揍母親,“還反了?你再說一句試試?”
母親木然地回道:“你打我試試?”頓時,母親被父親抓起手臂,推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額頭上磕碰了一塊淤青。
晴子見母親受欺負了,連忙抱住父親的腿,嚶嚶哭泣著,“不許欺負娘親。”父親沒有在意她的哭鬧,粗魯的叫她滾開。
這時候,隔壁鄰居花娘,一直以來照顧母親和她兩娘倆,走進房間。許晴子抬頭望去,隻見她穿著一件華麗的衣服,盤著發髻,且看她約莫四十來歲,雙目卻是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臉頰兩畔梨渦輕懸,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皮膚較其他女子略微白皙,鼻子也比普通人略高。
“怎麼?許生,又在欺負她娘倆。”花姨望著父親有些責備地說,眼中全是對晴然家的惋惜之情。
見花娘大姨子來了,父親一哼,踢開晴然母女,徑直走了出去。
花姨走上前來開導母親,扶母親坐下,母親閨名李珍兒,所以花姨稱呼她為“珍兒妹子”,心平氣和安慰她道:“你說許生一天天不成氣候,現在還到了打罵妻女的份上,珍兒妹子和晴子今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