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晴然推開他。
她絕決道:“我已是冬臨聖女,冬臨有規定聖女不準婚生子,不準戀愛,你我隻是露水姻緣,隻此一晚,今後再無瓜葛。”
她淚眼盈眶欲轉過身去,雷卓旭拉住了她的手,滿眼深情道:“就算是我愚笨,你也不理我?”他握著她手的溫度漸漸通過手臂傳入心中,溫暖心扉。
晴然會心一笑,閉眼道:“你是真的愛我嗎?那麼你每天晚上要給我講故事。”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憨憨地說:“什麼?故事。”
“是啊,和我講你和千裏宮主的愛情。”
千裏宮主如此高傲負氣,如果她知道雷卓旭要和她分手的理由是因為她,定不會放過他們。
雷卓旭臉色嚴肅:“其實我們之間存在兩個世界,她做她的宮主,我做我的雷神,她住冬臨雪宮,我住雷澤湖底,我們之間的事沒什麼好講了。”他說得一本正經,仿佛真的沒有了眷戀,可他眼底的一抹憂傷瞞不過她的眼睛,人生苦短,初戀怎麼是一年兩年能忘的。
這時,風吹動冰枝樹枝,乳白色的月光下,雪簌簌落下。
蝶夢粉色的衣裙隨長長的蝴蝶墜子翩翩起舞,美麗的如夢中的月光女神。她在芙幽身側說:“宮主,忘記他吧,他已經不屬於你了。”
忘記,怎麼能忘記。五年來,朝朝夕夕,恩恩愛愛,怎麼能忘。芙幽的心如萬刀相絞。若是她得不到愛情,別人也休想得到。
於是她雙手交叉,開始施法。
她施的是紅繩邪術,這是一種春術。
並且是一種十分厲害的春術。
就是把誰和誰的情根結在一起,他們就會在迷糊中做出越軌之事。而她早就掌握了風前落的情根。如果聖女和冬臨後繼承人發生關係那會怎樣,她心中自嘲地笑想。
“宮主。”蝶夢似乎有些不解。
“我們回去吧。沒什麼好看的。”千裏芙幽冷哼一聲,擺擺手,往回走。
“宮主,你真的沒事。”她關心地詢問。
“沒事。”
千裏芙幽的金色錦衣裙擺在純白的雪地上劃過,耳畔那一朵芙蓉花凋零了一瓣花瓣,金燦燦的。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全部恢複平靜。
晴然和雷卓旭散會分別了。
晴然在回閣的路上,突然感覺有些頭疼。走著走著,不知走到了哪兒,冰枝樹在風中搖晃,她眼神開始模糊,感官開始發燙。
她好像迷路了。
如果她能記得的話,她會知道她曾來過這裏。那年來的時候,她還如此年輕,性格還如此靦腆,甚至帶有羞澀。
好像走到了風前落的風雲堂。
屋子裏有人,她輕輕敲門,好像沒動靜,她推門進去,隻見風前落打開門,不小心一個踉蹌,晴然摔在了風前落的懷裏。她說摔了腳,他輕輕抱她到床上。床被真的好柔暖,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她可以觸到他微微發燙的體溫。
抬眼看著他一臉的擔憂之色,心中愧疚,他是真的擔心她的吧?她還如此怕他,忌憚他的未婚妻千裏芙幽,於是身體開始排斥他。如果他知道她的這一切反應都是因她怕他,他一定會氣憤的把她趕出去,畢竟她是他認得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