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論什麼,我恕你無罪。”千裏芙幽眯起了鳳眼。冷漠的神色被白旋鳳全部看在眼底。
“是,”衛銘跪下道:“是櫻芸侍者救了聖女的女兒,並把她藏在了櫻芸國。”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日櫻芸不在,原來是去照看那女鬼頭了。”千裏芙幽目露凶光,讓人不寒而栗。
“走,去櫻芸國,海濱小城。”千裏芙幽命令道。
白旋鳳忙起身擋在了千裏芙幽身前,麵含憂色,道:“那個女/嬰是我放走的,要罰就懲罰我,用不著為難櫻芸。”
“你不用為她掩飾,是她的錯而不在你。”衛銘拉開白旋鳳。這時白旋鳳懷中的小孩啼哭起來,哭得撕天裂地的,無論白旋鳳怎麼哄都沒用。
“這孩子究竟怎麼了?聽說他是海皇轉世,難怪眼淚比誰都多。”白旋鳳繼續摟著孩子搖啊搖,直到孩子停止哭泣,恢複平靜。
白旋鳳被千裏芙幽的月魔法杖用結界鎖在了雪宮,無法去救櫻芸。而衛銘隨千裏芙幽來到了櫻芸國。
櫻芸島國。
山嵐初生的朝陽正在湮滅。遠處雪山繁複的線條,猶如一幅唯美畫風的水墨畫。
她起身,光腳踩在木地板上去關窗子,看著雪花無聲地落下。她輕輕搖了搖燈光下的小搖籃,搖籃裏,熟睡的嬰兒紅紅嫩嫩的小臉蛋洋溢出初來人世的笑意。她取下古琴,彈了彈琴上的灰塵,將琴平鋪在地板上。她又輕輕地愛憐地搖了搖搖籃,心想,若雪一直這樣不停地下,是否會將冬臨的一切一同埋葬,就這麼靜靜地,悄無聲息地結束。
零點零分,暴風雪而至,她獨自坐在角落,艱澀孤獨得要命。
正是年末年慶的日子,櫻芸島國的人們開始在大海上遊行玩耍,吃生魚片,喝雞尾酒。正是皆大歡喜、喜慶的日子,千裏芙幽卻已帶領她的擁護者到了她的門外。嬰兒一聲啼哭,門吱然開啟。快樂才剛剛開始,悲傷就已潛伏而來。
木質閣樓不遠處,大海中,潮水喧嘩湧動。櫻芸被千裏芙幽挺傲無雙的氣質壓得屏息微語:“宮主,無論孩子的父母是誰,她都是無辜的,請您放過這個幼小的小生命。”
千裏芙幽穿著裹胸的羽絨金衣,矯情而明豔,身形優美不愧為九頭身極致美女。她走過來,蹲下身,推了推搖籃,輕聲道:“再哭,姨娘可不喜歡你了。”手腕上的銀鐲佩環叮當。
這時,櫻芸的琴聲響起,聽起來仿若置身如今深秋初冬的海邊,聽到潮汐湧回。
突然,這音樂停息,櫻芸倒地口吐鮮血。
其實,在千裏芙幽搖動搖籃的那一瞬間,櫻芸便知她在用火魅術扼殺嬰兒,她便使用反擊術,隻是她如此之強,而她如此之弱。
千裏芙幽稍稍憐憫,道:“你這是為何?聖女的女兒是孽畜,必須亡。”
櫻芸蝶夢說:“我知道她是雪星。”
千裏芙幽臉色凝重:“那你可知破軍?”
櫻芸蝶夢搖了搖頭。
“我給你療傷吧!”千裏芙幽說著準備運行療傷真氣。而櫻芸蝶夢拒絕了,努力克製自己紊亂的呼吸,依舊鼻息濃重,“冬天的大海會不會很寂寞。我隻是想去冥河看一看。”
千裏芙幽問:“這小東西叫什麼名字?”她抱起嬰孩,嬰兒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櫻芸蝶夢微微一笑:“我曾給她取名為千泠。”
千裏芙幽輕念著這個名字:“不俗不雅,卻是個好名字!聖女曾說,芙幽,你獨守冬宮,看漫天飛雪,就不會孤獨嗎?故想幫她改名千裏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