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芝和秦妮互挽著邊走邊看,這一片荒蕪人跡,四處叢林雜生,看了半天,母女倆也沒看出個什麼不同,隻是心中都在疑惑,為什麼她們會到這荒郊野嶺之中?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秦妮有些不安的回頭看了看,正擔心著晚上到底該住哪裏才好。放眼望去,不遠處也隻有幾座不太突兀的峰巒,而近處隻有一條被雜草包裹的羊腸小道,而他們現在正悉悉索索的走在這條小道上,權當散步旅遊了。
正在自我安慰著,秦妮突然發現身後漸漸走近一個人來,
“媽,等等,你看,後麵有人來了耶。”
秦寒芝停下腳,順著女兒的方向朝後看了看,果然來了一人。隻是來人漸漸走近以後母女倆卻有些懵懂起來。
這人頭部上頂用布條包裹著頭發,隻露出額頭以下的五官,黝黑黝黑的皮膚,身著黑色粗布的大褂衫,寬大的袖口將手臂遮住了七分,胸前的盤扣未扣上,露出一片黝黑的胸膛,褲子也似燈籠褲一樣,腿腳的部位寬大,那人肩上挑著一擔籮筐,正一步一步的朝母女倆走來。
認清了是個中年男子以後,秦寒芝趕緊往回走了兩步,有些急切又激動的開口問道:
“大師傅,你這是去哪?這是什麼地方啊?”
也難怪她會激動,走了好半天,都沒見到一個人,好不容易來個人了,她當然不能放過機會打聽情況。隻是她剛一問出口,後麵走近的中年男子趕緊放下肩上的籮筐,對秦寒芝擺了擺手。
“小嬸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你的什麼師傅,我也不過就是一個鄉野小民,哪有資格收什麼徒弟哦。”中年男子一說完,定眼看了看秦寒芝母女倆,眸子一下放大,臉上也盡是驚訝之色。
聽到回話,秦寒芝有些啞然,不知道該接著往下說什麼才好。突然被對方同樣以驚奇的眼光打量,她忍不住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和女兒身上的穿著打扮,還沒等她審視完自己,那中年男子就繼續問道:
“小嬸子,你們不是我們東啟國的人嗎?”
“東啟國?”母女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相互對望了一眼,驚呼出來。秦妮反應稍微快些,心裏把中國的曆史默了一片,並沒有想起曆史書上有任何隻字片語提到過東啟國這個陌生的名字。
難道是曆史書裏她還沒有學過的?
看出她們的驚愣,中年男子隨即附和的解釋道:
“是啊,這裏是東啟國的地界,看你們兩位的穿著不像是我國之人。你們是……”
“哦,大叔,是這樣的。我們的確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盡管記憶裏找不到這個國家的任何資料,但秦妮的反應還算比較快,在秦寒芝出口之前趕緊上前說道,隨後瞬間黯下神色,一臉的哭相,可憐兮兮的繼續說道,“我們母女倆是被歹徒劫持到這裏來的,後來逃出來以後,我們不認識路,隻能……隻能……”
秦妮聲色淚下的皺皺眉頭,那雙無辜的大眼裏霎時盈滿了淚花,盡是楚楚可憐,如果秦寒芝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的話,可能也同樣被她可憐乖巧的摸樣所欺騙。
“唉,小丫頭,我明白了。你們母女倆也真可憐,被人掠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那你們有什麼打算?”
“大叔,我們母女倆現在真的算走投無路。嗚嗚嗚……”秦妮巴眨巴眨眼睛,一滴滴淚從眼眶中奪了出來,那小巧的唇瓣咧成一條月牙形,嗚哇嗚哇的大聲哭了起來。
“小丫頭,你別哭啊。看你們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如果不嫌棄,那今天就先到我家歇歇吧。眼看著天快黑了,你們繼續留在這裏也不安全。”
那中年男子說完,又重新拿起扁擔挑起籮筐,示意她們母女倆跟上。秦妮趕緊收住眼淚,破涕而笑,那變臉的本領比翻書還快,幾乎是瞬間完成的。她對秦寒芝眨了眨眼,甜甜的說道:
“謝謝大叔。大叔,你真好。”她實在沒想到這關這麼容易過。
“謝謝大師傅!”秦寒芝也趕緊感激的說道。
“小嬸子,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師傅。我叫牛二,你就叫我牛大哥吧。”
“呃……牛……牛大哥,謝謝你。”秦寒芝咬了咬舌頭,總覺得這稱呼別扭的緊。可她又不好明說出來,畢竟那是有傷人自尊的。
母女倆跟在牛二後頭,繼續朝前走,爬過了一座小山坡之後,才看到一片村宅,稀稀鬆鬆的布在山腳下,比起農村的土瓦房還要舊落一些,有幾處屋頂的煙囪上還嫋嫋的飄著煙。
“媽,終於看見有房子了。”雖然不是什麼高樓大廈,但是對走了半天路的母女倆來說也算夠驚喜的了,至少落腳的地方有著落了,要不然她們還真的不知道天黑之後該怎麼辦。想到這,秦妮肚子不免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山野,任何一點動靜都會顯得很是明顯。